“我說怎麼左眼一直老跳,原來貴客上門,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就見燈光下,一個一身武警常服的謝頂中年人,故作鎮定的鼓著掌出現在黑暗之中,肩章上的五角星,此刻反射出濃濃的諷刺。
恢複視野的任虎沒有答話,一把扯過破碎的鐵門,在中年人驚恐的目光中,巨大的探照燈轟然破碎…
任虎此刻化為了黑暗中殺戮的凶獸,盡情掠奪著這群走狗的生命,黑暗中機槍的火焰混著被殺者的尖叫,譜寫出任虎殺戮序曲上的第一個音符。
任虎並不是第一次殺人,在部隊服役的期間,他參與了名為“滅鼠”的特勤任務,麵對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他毫不猶豫的扣動著自己的扳機,收割著他們的生命。而這次他更加不會有憐憫,同為軍人的他們,從成為走狗的那一刻,就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昏黃的應急燈,在慘叫消失之後亮了起來,滿地的殘肢碎肉,將這個本來為避難而建立的地方,勾勒成了人間地獄!而任虎就是從地獄歸來的複仇戰士,一步步走向朔峰這個始作俑者。
“魔鬼!你是魔鬼!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狗急跳牆的朔峰,左手死死的掐著一個女孩的脖子,將其擋在身前,右手的92手槍抵住了女孩的太陽穴,黃色的液體早已順著他的褲襠流了一地。
“放了她!我保證留你一個全屍!”任虎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將這個本就寒冷冬季,襯托的更加森寒。
“想殺我!下輩子吧!”麵容扭曲的朔峰說著,將懷中的女孩,推下了避難所往下搭建的天井。
“畜生!”任虎縱身一跳,隨著女孩落入了天井,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好在落地前任虎將女孩摟入了懷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在深坑裏突兀的響了起來。任虎捂著身上的傷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懷中的女孩,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救了她,然而她卻想殺了他。
任虎重重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鮮血順著他身上的七個槍孔,染紅了青色的地麵…
“得手了嘛?”欣喜的朔峰搓著雙手,一把摟過了從樓梯口走上來的女孩,兩隻小眼睛都擠到了一塊。心道:還好老子技高一籌,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渾身染血的女孩一動不動的,任由朔峰的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拚命的揉搓,發泄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她手中的64式手槍,隨著緩緩鬆開的手指,掉落到塵埃之中,眼中流出了悔恨的淚水。
女孩何嚐不知道是任虎救了自己,可朔峰卻拿她年幼的弟弟做威脅,她不得不這麼做,也隻能這麼做…
“踏!”“踏!”“踏!”清脆的腳步聲,隨著天井下的鋼鐵樓梯,響了起來,將這個陰森的環境,襯托的更加詭異。
“小張?你作死啊!動作那麼慢,怎麼樣!將他人頭給我拿過來看看,老子要做成夜壺…”怨毒的朔峰,不滿的對著即將上來的人說道,顯然是將其當成了派去的手下。
緊接著提著人頭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那人手中的人頭,還兀自往下流淌著鮮血,不正是朔峰口中的小張!還正是應證了朔峰口中的話,此刻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開火!開火!”看清了來人的朔峰,驚恐的尖叫著,躲進了一個避難所的房間,關上房門的他,祈禱著藏在暗處的手下,能夠殺死任虎這個他眼中的惡魔。
然而期望總是背道而馳,槍聲在這一刻突然停了下來,躲在門後偷聽的他,被突然飛起的大門,撞飛到了牆上,他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王必成?”任虎坐在一個集裝箱上,腳下踩著捆綁結實的朔峰,手中破布擦拭著泣血透明的刀刃,對著一旁一個持槍的少年開口說道。
“是…是…我是王必成…”少年歲數不大,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顯然剛入伍沒多久,就趕上了末日。有些微胖的他,身體因為緊張輕輕的顫抖著,他在等待著最後的命運。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麵對生死這一刻他坦然了…
“做的不錯!另外…我代方萌向你表示感謝!”任虎有些滿意眼前的這個少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是眼前的這個少年,放了方萌不說,解決了之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一刻,眼看任虎要被火箭筒擊中,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王必成手中的95半自動步槍,對著朔峰的狗腿子扣動了扳機。臨陣倒戈的後果是可怕的,朔峰布置的後手,還未使出來,就夭折在了半路。王必成還存有的良知,在最後時刻告訴了自己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