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寶田道:“若是僅僅幾句話,就能影響到我的比武,那我鬆本寶田未免也太沒用了些。”
陳嘉鴻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鬆本寶田,的確有資格做我外孫的對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將當年的事情說一遍。”
陳嘉鴻雖然已經九十多歲,但說起話,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毫無半點兒老態。
“鬆本家的小子,你祖父是個值得我們尊敬的真正的武士。當年,日本侵華,鬆本一木作為軍隊武術教官,日本第一高手,在上海擺下了擂台,約戰我們華夏武術界。他當時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化勁巔峰,我們根本無人能與之匹敵。”
“可在這種國破家亡之際,我們練武的人怎麼可能讓你祖父在華夏逞凶。因此,大家明知不敵,還是一個一個前仆後繼的向你祖父發動自殺式的攻擊。寧願自己被他轟掉腦袋,也要在鬆本一木身上留下一點東西。連續兩天,大戰三十三場,我們華夏也死了三十三位功夫高手。”
聽到陳嘉鴻的話,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當年華夏民族為了保家衛國,寧死不屈的景象。
鬆本寶田眼睛微微一眯,道:“後來呢?您上台了?”
陳嘉鴻搖搖頭,道:“原本我是第三十四個,但一位從北方來的化勁高手搶先我一步上了台。那位高手連姓名都沒有留,直接用八極拳與你祖父進行了對攻,可惜最終依然死在了你祖父拳下,但他卻在臨死之前成功的將你祖父擊傷。”
“不得不說,你祖父的心很大,受傷後,不但沒有退,反而借著大勝的威勢,再次向我們發起了挑戰。竟然妄想憑借一個人的力量,來壓製我們整個華夏民族的尚武精神。那個時候,上海的功夫高手血流成河,根本沒有人在乎自己的這條命。”
“我當時隻有二十六歲,更不會將死亡放在眼裏。於是,我登上了擂台,與你那受傷的祖父打了個半斤八兩。在爭鬥中,我意外突破到了化勁,最終將你的祖父擊殺。這就是當年事件的全部過程。實話實說,如果不是你祖父受傷在先,死的那個人肯定是我。說起來,我有些乘人之危,但我問心無愧。”
包括鬆本寶田在內,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全都置身於那個戰火紛紛的年代,看到了那些英雄人物用自己的生命譜寫出了一首首慷慨悲歌。
鬆本寶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陳嘉鴻再次鞠了一躬,道:“多謝陳老先生能夠直言相告。當年的事情,我祖父沒有錯,你和那三十四位英雄人物也沒有錯,武者相爭,生死天定。不過,不管怎樣,當年我祖父輸了給你。既然蕭先生是您的外孫和傳人,那我隻要今天能夠打贏他,就算是為我祖父爭回這口氣了。”
陳嘉鴻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與我外孫匹敵。”
鬆本寶田臉上露出了微笑,道:“那陳老先生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鬆本寶田走上了擂台,對著剛剛站起來的蕭雲海微微鞠躬,道:“蕭先生,請賜教。”
蕭雲海抱了抱拳,道:“請。”
話音剛落,鬆本寶田雙目精光爆射,右腳往擂台上一跺,整個人如同一頭洪荒巨獸,攜帶著以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勢狂飆向蕭雲海。
兩人原本相距二十多米,但鬆本寶田卻猶如縮地成寸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來到了蕭雲海麵前。右手成刀,直向蕭雲海的肩膀砍去。
這一記手刀快如閃電,在空氣中發出嗖嗖的聲音,與真正的刀殊無二致,若是砍實了,蕭雲海的臂膀也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