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弘誌聞言,喜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俺大哥關在哪裏了,是不是準備劫獄啊,算上俺一個!”
高傑一陣無語,暗道:“我的於大哥,你以為徐神醫是關在鄉裏縣裏的牢房啊,還劫獄呢,估計連詔獄大門還沒靠近,便會引來了無數的錦衣衛高手了!”口中卻道:“不是要劫獄,還用不著於大哥你掄鐵棍幫忙。如果你真想救徐神醫出來,一定要聽我的,千萬不得輕舉妄動!”
於弘誌一心想救徐鴻儒,而且對高傑也很是信賴,略一思忖,便使勁點頭道:“要得!隻要能救出大哥,俺一切都聽你的!今日便留那魏七多活幾日!”
高傑鬆了口氣,正想讓於弘誌先去自己的府上隱蔽起來,但轉念一想,又擔心他粗心大意,形貌可疑,萬一引起京城衛軍的注意那可就麻煩了。左思右想,最後方才下定決心,對於弘誌道:“於大哥,你和魏七很熟悉嗎?”
於弘誌道:“俺趕到山東時,魏七身為總兵,正好去前線督戰了,俺沒見著。後來在領命前去河北那個晚上,離開大哥的房間時,俺迎麵碰上了他,後來從侍衛那裏才知曉他就是魏七。不過,此人身上帶著一股陰寒之氣,俺印象深得很,所以在他隨官兵回京的路上,俺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高傑道:“那就是說,魏七不一定能認出你?”
於弘誌摸摸腦袋道:“俺這人長相普通,魏七和俺隻是匆匆一麵之緣,話都沒說一句,他隻怕是早就不記得俺的樣子了!”
高傑喜道:“那就好!這樣,你現在跟我進莊去,就說是我老家來的親戚,額,就說是表哥吧!然後便一直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要亂跑,也不要多話,更不能和魏七動手,知道了嗎?”
於弘誌從地上拾起大鐵棍,狠狠點了點頭道:“既然答應了你,俺自然不會食言!待會看到那魏七,我便當他是個死人就是!”
高傑猶自不放心,又從雪地裏掏了一把黑泥,也不理會於弘誌的抗議,在其本就黝黑的臉龐上胡亂抹了抹,算是化了個簡單的妝,方才帶著他想練武場走去。
魏良卿瞧見高傑回來了,還見其身後跟著個黑臉大漢,正待要詢問,卻聽場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急促響聲,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去,頓時把高傑和於弘誌拋諸腦後。
高傑領著於弘誌,一起站在了魏良卿身側,定睛向場中望去。
高傑離開時,將姬龍峰的銀槍交給了魏良卿保管,而此刻,姬龍峰在場上呼喝連連,手中銀槍幻出無數光影,猶如梨花飄灑,將田爾耕籠罩於槍影之中。而田爾耕長身卓立,駭人的麵皮不時扯動著,手中一柄雪亮的繡春刀劃出片片刀光,好似江麵上泛起的一圈圈漣漪,刀勢向外擴散,抵擋住銀槍的攻勢,將身形護在了刀光之中。看來,這兩人一上來便使上了兵器,這令高傑很是擔心起來。
如果他們二人並無過節,而田爾耕也是個正常人的話,高傑一點都不會擔心。所謂“刀槍無眼”,那隻是對那些武藝不精的人而言的,像姬龍峰和田爾耕這等級別的高手,驅使兵器,猶如臂指,力道落點拿捏得甚為精準,如若不是存心,絕不會失手誤傷對手。這點高傑清楚得很,但眼下這兩人情況不同,剛才在農莊大廳內發生的摩擦雖不算大,但田爾耕的脾性到底如何,是不是有心理變態的毛病,高傑可沒有半點把握,所以當他看到這兩人動用兵器,刀槍相交,頓時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