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傑三人跟著侄兒進來,魏忠賢眼睛一亮,雙手從大袖中抽出,拍掌笑道:“小傑、龍峰、悟空來了,甚好甚好,老夫可想你們想得緊!”
高傑連忙上前抱拳行禮道:“小傑拜見魏叔!希望魏叔想我,不是為了讓我跟你進宮侍奉皇上才好!”
魏忠賢想起前兩日在禦花園和高傑開的玩笑,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姬龍峰和悟空也跟著上前見禮。
魏良卿不知高傑此語之中有何典故,正待要問,卻聽魏良月嬌聲道:“高侯爺總算有時間前來寒舍了?!”
高傑一瞧,見魏良月收了拳腳,俏立一旁,細密的汗珠猶如細小的珍珠般綴在秀發和耳邊的絨毛上,美麗的臉龐在冬陽照耀下,仿佛在發著光,端的是俏麗無雙。她雙眼如星,含羞帶怨,直勾勾盯著他,令高傑的小心髒不爭氣地亂跳起來,有些不敢直視。
感覺到周圍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高傑強裝鎮定,幹咳幾聲,嗬嗬幹笑道:“我們回來這幾日,一直有要事在忙,一直抽不出時間前來看望魏大哥和魏姑娘,sorry,sorry!”
剛說完,高傑立馬覺得不對,沒想到緊張之下,竟然還蹦出了兩句英格麗西,趕緊又解釋道:“額,sorry是我家鄉話,就是對不住的意思!”
解釋完了,見眾人依舊眼神不善,高傑更加尷尬,使勁搓著手,好似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京城嚴冬的寒冷。
魏忠賢似笑非笑地看著高傑和侄女,體味著兩個少男少女之間的微妙感覺,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有趣的念頭,古銅色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神情。
他一把摟過高傑的肩膀,對魏良月笑道:“月兒啊,小傑此前去執行了一項極為危險的任務,曆經凶險方才安然而歸,回來這幾天又被聖上和信王殿下多次召見,倒是叔父還在宮中見了他幾次。想來小傑也不是孫猴子,分身無術,哪有時間過來和你們倆相聚呢!你就別怪他了!”
高傑聽了魏忠賢的話,感受著他攬住自己肩膀的手臂中的力量,頓時渾身泛起暖意,暗地感激魏忠賢主動為自己解圍。
因高傑等前去遼東,事關重大,魏氏兄妹倆此前並不知道內情,聽得叔叔說高傑此去兩月,是幹了件危險的大事,魏良月頓時忘記了剛才的抱怨,急道:“你。。。你沒受傷吧?!”
高傑小心髒又是一陣亂跳,趕緊答道:“沒。。。沒受傷!”
魏良卿此刻突然走上前去,拉著妹妹來到高傑身前,故作不解地問道:“俺記得在以前小傑和月兒說話都聽順溜的,今日怎地變成倆小結巴了?!”
魏良月大羞,使勁擂了魏良卿一拳,然後低頭輕聲道:“剛練完武,一身都是汗,我去梳洗梳洗!”然後便頭也不抬,像隻小兔子般跑了。
高傑也不明白今兒是怎麼了,感覺自己就像個花癡一般,在魏良月這小妞麵前進退失據,好生丟臉,頓時尷尬不已。
魏忠賢嗬嗬笑著,背手大步,先行走進了客廳。魏良卿和姬龍峰則和高傑勾肩搭背,一邊繼續戲謔著他,一邊招呼悟空,隨之跟了進去。
落座上茶,在魏良卿的詢問下,姬龍峰早就迫不及待地將這次遼東之行添油加醋、天馬行空地開始胡吹起來。不久,魏良月梳洗完畢,也加入了聽眾的行列,聽到緊張之處,妙目不時掃向高傑,讓高傑坐立不安,一個勁地埋頭對付早就喝幹了水的茶杯。
正聊得精彩之處,一個下人進來稟報:“啟稟老爺,門外有人自稱是山東都司楊國棟,前來拜見!”
“楊國棟?”魏忠賢皺了皺眉,隨即道:“哦,想來便是剿滅了山東徐鴻儒之亂的那個人吧,傳他進來客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