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遇險情,高傑先是一驚,然後急轉白蓮九生神功,迅速冷靜下來,伸手探入懷中,要摸出短劍隔斷網繩脫困,卻聽的耳邊傳來一陣嗬嗬笑聲,在他瞠目結舌間,就覺眼前紅光一閃,隨即身子一麻,再也動彈不得。
高傑一頭黑線,滿心鬱悶。自從在蒲州普覺寺被阿裏擒住那一次之後,那種魚在砧板,任人宰割的滋味就讓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定要謹小慎微,提高警惕,再也不能再大意被人擒拿。然而,隨著在京師、遼東一直順風順水、左右逢源,加上神功有成,武功大進,好了傷疤忘了疼,警覺之念又漸漸開始有些鬆懈下來。顯然,這大網事先是藏於厚厚的落葉之下,而在顯佑宮這座金國七大皇寺之一的尊崇之地,滿地厚厚的落葉沒人打掃,本就很不對勁,可他偏偏粗心沒有察覺,於是就變成了“落網之魚”。
鬱悶之下,他又有些心驚。剛才突然現身,製住自己的紅影,身法動作真是快如閃電,駭人聽聞。在發現有人從樹上向自己撲來之時,高傑調動念力,準備發動四生幻迷幻敵人,可是,這個紅影沒給他機會,瞬間便將他點穴製住。
還未從自責和震驚中緩過來,高傑就覺大網一鬆,隨著網繩從半空中“吧唧”掉落在地,完全無法動半個手指頭的他頓時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灰頭土臉。隨即,網繩打開,高傑後脖領一緊,被人像拎著一隻小雞仔般拎著便走,進入了大殿之中。
那人拎著高傑和悟空進殿後,隨手將他倆丟在了牆角。高傑麵朝上躺在地上,這才看清楚擒住他的是什麼人。
站在他麵前,正低頭俯視他的,是一個瘦高的老者,身上披著紅袍,三縷長須飄灑胸前,隱隱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在這老薩滿身邊,還卓立這兩個同樣身著紅色薩滿袍的中年人。一個身高體壯,在紅袍外裸露著一支左胳膊,渾身肌肉虯結;另一個長相平淡無奇,臉上帶著溫和笑意,顯得和藹可親。
望著灰頭土臉的高傑和悟空,那帶笑的中年薩滿出聲道:“師尊,此二人看樣子就是倆雛兒,和剛才抓住的那些隻怕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仙風道骨的老者捋須皺眉道:“是啊,莫非我猜測有誤,拜月教的大法師和護法們都沒來?”
高傑臉上髒兮兮的,忍不住出口道:“是啊,我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咱們同屬薩滿,是一家人,各位大爺大叔就放了我們倆吧!”
魁梧薩滿作勢踢了高傑一腳,喝道:“誰和你是一家人,老子是穿紅袍的拜火教,你是拜月教,是死對頭才對!”
高傑聞言,這才想起在院牆外自己選了兩件綠色戴帽的薩滿袍穿上,和眼前這三個紅袍薩滿顯然不是一家人。高傑剛才從樹上摔下,頭暈目眩,倒忘記了這個茬。和敵人攀親戚拉關係失敗,高傑一陣後悔,當初咋就選了綠袍呢?
聽到高傑說話,帶笑的中年薩滿哈哈笑道:“我曾聽說過,拜月教餘孽在我教和拜山教的聯合打擊下,無法在遼東立足,便躲了起來,有的說是去了中原,有的說去了蒙古,不一而足。沒想到今兒我們還真抓了兩個來自中原的拜月教餘孽!”
壯實的中年薩滿對老薩滿道:“師尊,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繼續在這等待嗎?”
老薩滿點點頭道:“此地乃是整個赫圖阿拉最為重要的所在,在沒有確認完全安全之前,絕不能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