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阿巴亥頓時又恢複了天真可愛的模樣,伸出白皙的纖纖食指,在瑤鼻上高傑親過的部位摸了摸,曖昧笑道:“怪不得掌教大法師喊你小鬼頭,果然是個機靈古怪,一點也不老實的小家夥!”
高傑見阿巴亥這麼快便調整了情緒,暗自欽佩,口中故作委屈道:“阿巴亥姐姐錯怪小傑了,我娘總說俺太老實本分,擔心以後連媳婦兒都討不上呢!”
阿巴亥盯著高傑,又好氣又好笑,暗想怎麼會碰上這麼一個狡猾的少年,簡直是軟硬不吃。眼珠一轉,她故意歎了一聲道:“你裝傻就裝傻吧,我也不逼你去和巴如大法師拚命了!隻是,你和代善貝勒在蒲州結交,剛才還救下了我兒多爾袞,可見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好孩子。今天,為了我教的使命,姐姐和十四阿哥鋌而走險,相助東哥和多洛濟大法師進入地宮,身份徹底暴露,一旦這裏的拜火教弟子和金國侍衛活著出去,我和三個孩兒必定無法再在金國朝廷立足,甚至會被努爾哈赤追殺致死。阿巴亥懇請小傑弟弟出手將花努爾、舒烈這些人斬殺了,以免走漏風聲!”說完,阿巴亥楚楚可憐地對高傑行了個萬福。
高傑一想也是,即便是東哥一行人成功取得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花努爾他們一旦活著出去,那麼阿巴亥大妃之位定然不保,努爾哈赤很可能還會因此遷怒與她的三個孩子。低頭看了看虎頭虎腦的多爾袞,高傑心中一軟,正待依言動手。
可他不經意瞥了阿巴亥一眼,卻發現一絲隱晦的笑意在她的紅唇邊一閃即逝,頓時心中一動,暗道:“差點上了這個女人的當了!自己如果動手斬殺了烏麥大法師的弟子舒烈、花努爾,豈不就是殺了巴如大法師的師侄,相當於和拜火教結了怨,和與巴如大法師直接動手還有什麼區別呢?”
醒悟過來的高傑發現自己好險上了阿巴亥的當,頓時心中不快,冷冷道:“小傑自幼膽小,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哪敢殺人,請姐姐原諒則個!”
阿巴亥見高傑依舊如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不肯上當,頓時氣苦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她後麵一番話說的並非全是假話,自從當上努爾哈赤的福晉,她憑著可愛天真、聰穎機變,好不容易坐上大妃之位,在金國有權有勢,錦衣玉食,要說不留戀那是假的。努爾哈赤雖和她有殺父之仇,但這麼些年來,大汗待她寵愛有加,兩人生下了三個孩兒,要說沒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地宮中的舒烈和花努爾一幹人等不滅口的話,她就再也回不去努爾哈赤的身邊了,也再不能成為金國的大妃了,自己的兒子們也再沒有機會謀得大汗之位了。
她的這點小心思平常不敢在東哥麵前透露,叛教的後果也是非常可怕的,所以這次東哥讓她帶進地宮,雖明知結局難料,她卻不得不為。不過,隻要有機會,她還是要盡可能為自己和孩子們留一條後路。
阿巴亥臉色變幻,思忖片刻後,將多爾袞交給高傑道:“既然小傑弟弟心慈手軟,隻要由姐姐這個婦道人家來親自動手了!”
還未等高傑反應過來,阿巴亥縱身而出,拾起花努爾身邊掉落的那把還有些發燙的腰刀,嬌喝連連,刀起刀落,竟將可憐的花努爾、舒烈和一幹拜火教弟子等全部斬殺。
在高傑目瞪口呆中,殺完人的阿巴亥渾身顫抖,雙眼茫然,呆呆地站著,腰刀當啷墜地,喃喃自語道:“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原來,阿巴亥雖早早加入了拜月教,卻從未殺過一個人,如今卻為了保全自己和孩子們,一口氣斬殺了十餘人,精神有些承受不了。
高傑看著阿巴亥濺上斑斑血跡的俏臉,心中無比震驚,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那邊,巴如大法師和東哥、多洛濟大法師激鬥不休,不敢分心,但依舊察覺到了阿巴亥屠戮花努爾等的舉動,奈何被東哥二人纏住,無法分身救援,頓時心中大痛,激起了一股難耐的狂性。
他嘶聲痛嚎,再也顧不上經脈未複,承受不起真氣的劇烈波動,強行調用全部內力,火神功法全力施展而出,在天火暴力熔燒之下,長杖頓時節節熔斷成漿,就連多洛濟大法師此前被熔合在長杖上的小鐵錘也被炙熱無比的高溫熔成了鐵水。長杖熔化之後,在巴如大法師的內力驅動下,形成了一個紅光耀眼的液態金屬圓球,溫度急劇飆升,便如同是在後世的煉鋼爐中舀出來的一般。
巴如大法師森然喝道:“你們屠戮我拜火教的弟子,全部都該死!此刻,我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內勁激發,炙熱耀眼的圓球炸得四分五裂,成為無數顆形狀各異的熔漿,帶著驚人的高溫熱力,向周圍所有人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