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謙虛道:“大師過獎了!經過在下追蹤查探,那李永芳帶領全部第五旗隊的人跟隨後來趕到的三貝勒莽古爾泰進入了東京城內,實行戒嚴,加強了戒備;而那個矮個老頭則回到了位於遼陽城南一處宅院中,那處院子中約有十餘名武功不錯的護衛。另外,在下還隱約聽到,李永芳稱呼那矮個老頭為師尊,而其他人則叫他為吳門主!”
駱思恭聞言,在屋內踱了幾步道:“看來,那人便是如今蟬刀門的門主吳海生了!”
高傑疑惑道:“蟬刀門的絕學不是蟬翼刀嗎?怎麼連他們的門主都用起五尺長劍來了?”
宗擎尊者道:“這也正是我要去查出的真相之一!”
王曦道:“蟬刀門在遼東出現不過短短數十年,此前完全毫無名聲,自打野豬皮起兵反明,這個小門派便立刻歸附了金國,近幾年行事低調而隱秘,甚少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駱思恭道:“我錦衣衛也是在金國進攻撫順之時,方才得悉蟬刀門投靠了女真,當時我就稟告了先帝,得到聖旨後派錦衣衛千裏加急,送密令給當時的撫順守備王命印,令其罷免出身於蟬刀門的李永芳,並將其押往京城。奈何密令尚未送達,撫順便已淪陷,那李永芳果然在此戰中作為內應,獻城投降!”
宗擎尊者道:“據此可以判斷出,蟬刀門並非遼東武林的名門望族,崛起時日短暫,來曆頗為可疑。事不宜遲,如今離天明隻剩兩個多時辰,駱大人,咱們立刻動身如何?”
駱思恭點頭,拿出蒙麵黑巾笑道:“那咱們就再演一出夜訪蟬刀門的大戲吧!”
高傑一邊蒙麵一邊對王曦笑道:“三哥,想讓你休息休息也辦不到了,你的,帶路的幹活!”
王曦拍了高傑腦殼一下,道:“你小子莫非還存了不讓我前去的念頭?!休想!不過,自打用了你給三哥的那兩個藥丸子,短短半天時間,左腿傷口已經結痂,連痛感都幾乎消失了,你小子的醫術的確有點可以哦!”
高傑嘿嘿一笑道:“過獎過獎,我隻是一個獸醫,沒想到三哥體質和牛羊頗有些類同,能有此奇效,乃誤打誤撞而已!”
駱思恭和宗擎尊者聞言,忍俊不住搖頭而笑,而王曦感到又氣又好笑,恨不得給高傑屁股一腳,隻是高傑狡猾如狐,早就溜出門去了。
遼陽城南,乃大戶宅院聚集之地,在尚為大明屬地時,這一片便是遼陽城各級官員和富商的居住之地,女真人占領遼陽後,並未改變城中格局,而吳海生作為頗受努爾哈赤看重的蟬刀門門主,來到遼陽後,也在城南被賜給了一所不錯的宅院。
吳海生武功不凡,此前一直隱伏在隆興酒樓旁邊一所民宅中,其氣息隱匿得非常好,要不是高傑耳力變態,其他人還真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當駱思恭一舉擊敗術來法師,並重創李永芳時,他這才爆起出手,不惜名聲從身後偷襲駱思恭,急援愛徒。誰知,愛徒雖然救下,他卻被那神秘的錦衣衛密探一掌擊飛,倒撞進民宅中,弄了個灰頭土臉,且內傷不輕,胸膛還留下了一個暗紅色的掌印,讓他在莽古爾泰貝勒、東錄突法師和術來法師麵前顏麵大失,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他此刻盤腿端坐於臥房的床上,凝神靜氣,正運功療傷,奈何心情鬱悶、情緒複雜,實在難以完全靜下心來,療傷效果大打折扣,整個人愈發焦躁不安。
吳海生重重吐出一口惡氣,停止了療傷,翻身下床,想到院子裏吹吹涼爽的夜風,沐浴在靜謐的夜色中平定躁動的心緒。
他剛拉開房門,卻驚愕地看到門口靜靜站著三個蒙麵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