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位於皇城東南邊,占地千頃,除了有供人休憩的庭院樓台,還有人工挖掘的內湖、擊鞠球場、百花園、果林等等,是當朝貴族們踏青遊玩、擊鞠射柳的首選之地。
一大早,東苑便被京城禁軍守衛起來,禁止無關人等入內,而宮中內侍、宮女、禦廚、勞役等從昨晚便開始了準備接駕的工作,整個東苑之內,顯得幹淨清爽、清新怡人。
不久,文武官員、國子監監生、皇親國戚等相繼到達,經過禁軍核實身份後,來到了東苑的擊鞠場。
東苑擊鞠場足足有現代的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球場邊築有高台作為看台,為階梯狀,最頂層自然屬於皇帝陛下,其下則由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各按品階設置了座位。球場兩邊建有大型的馬廄,專門安置參賽人員的馬匹。
高傑、姬龍峰和悟空在魏良卿兄妹倆的引領下,牽著馬來到東苑。一路上遇到不少官員及子弟,見了魏氏兄妹都客氣問好,看來大家都清楚他倆的身份,而更多人則把目光焦點給了高傑三人,確切地說,應該是給了高傑等牽來的那三匹寶馬良駒。
在通過禁軍守衛之時,魏良卿正要說明高傑等的參賽身份,卻忽然聽到有人沉聲道:“好了,放他們過去!”
高傑等側目一看,隻見一個黑盔黑甲的中年將軍緩緩策馬而至,白麵黑須,身材瘦削,卻精幹有力。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駱思恭的獨子,南城兵馬司指揮駱養性。
魏良卿兄妹倆連忙迎了上去,魏良卿嘿嘿笑著,對著駱養性抱拳道:“見過駱大哥,今日是你當守衛之責?”
駱養性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翻身下了馬。
魏良月則一把拽住駱養性的馬韁繩,仰著臉笑道:“駱大哥,雖然你挺威風的,但也不必裝得怎麼嚴肅嘛!”
望著魏良月天真可愛、燦若桃花般的臉龐,駱養性的冷麵實在繃不住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罵道:“你個調皮丫頭,我這是在執勤,難道還要像你一般瘋癲不成?!”
魏良月衝著駱養性翻了個白眼,整理了一下被弄亂了的頭發,然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道:“我哪裏調皮了?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乖巧,就你老是瞎說!”
駱養性搖頭無語,也不再理她,徑直走到高傑麵前,似笑非笑地道:“又見麵了!”接著又輕聲加了一句:“小師弟!”
高傑聞言一愣,隨即嘿嘿笑著行禮道:“將軍竟然還記得小民,實在是惶恐啊惶恐!”
駱養性見狀,心中笑罵不已,表麵上卻一本正經地道:“我倒不是記得你,而是你們這三匹馬讓人實難忘卻!”說完,他看了看高傑無語的樣子,暗暗好笑,轉身又上了馬,對魏良卿說道:“魏大壯,看樣子你們也是要來參賽的,先祝你們拔得頭籌,給老哥我掙點麵子!”
魏良卿信心十足,哈哈大笑道:“多謝吉言,等我們賽完之後再找大哥聚會慶祝,到時一醉方休!”
駱養性一邊策馬而行,一邊背著身揮揮手,示意知道了,便繼續去巡查其他地方的護衛情況了。
魏良卿等通過禁軍守衛,邊欣賞東苑內的花紅柳綠邊向擊鞠場而去。
到達擊鞠場後,依規矩將自己的坐騎交由馬廄的雜役照管之後,魏良卿兄妹帶著高傑走到了看台旁邊的等候區,那裏早就布置好了長凳,許多參賽的人已經先行入座了。
“呦!魏大壯果然來了,不錯,有點男兒的樣子!”先行到達的孫乾光見到他們,有些意外地招呼道。
魏良卿目無表情地道:“參加個擊鞠賽而已,算個球啊!即便要去山海關抗金,俺也不會稍稍皺一下眉頭!”
劉玄則冷笑一聲,陰測測地道:“隻怕有些人說得好聽,待真見了後金的鐵騎,別嚇得尿褲子才好!”
魏良卿聞言大怒,正要反駁,卻聽身後高傑淡淡道:“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先贏了擊鞠再談別的!”
魏良月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大聲道:“就是!誰是好男兒真好漢,賽場見真章!”
葉孤煙邪笑一聲道:“反正好男兒真好漢不會是你!”
魏良月氣得掄起馬鞭就要打人,孫乾光連忙上前攔住,轉頭嗬斥葉孤煙道:“葉胖子,你有病啊,怎麼跟月兒妹妹說話的?!”
葉孤煙這才醒覺這魏良月乃孫乾光一直心儀的對象,連忙訕訕地道歉:“我情急之下一時說禿嚕嘴了,道歉還不行嗎?”
孫乾光對著魏良月抱了抱拳,陪笑道:“月兒,別跟他一般見識,為兄也給你賠罪!”
魏良月哼了一聲,也不理他,自顧自遠遠找了個地坐了下來。魏良卿雙拳交錯,絞得嘎巴嘎巴直響,盯著葉孤煙狠狠道:“等下賽場上見!”說完,便領著高傑等朝妹妹坐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