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叔輕輕鬆鬆落下地來,蛇形怪劍背在身後,金色麵具上露出的雙眼帶著戲謔之色,出聲道:“李族長,你們這樣隻是螳臂當車,還是乖乖將東西交出來吧,我隻求完成任務,並不想傷人性命!”
李鴻明將大長老李洪林交給身後的族中子弟,由腰間緩緩拔出一把長劍,苦笑道:“本人已經立過誓言,絕沒有得到過什麼寶藏和秘笈,拿什麼交出來呢?!各位既然不信,我李氏家族之人雖知不敵,隻能拚死一戰!”
蛇叔身後的一毛不耐煩地大喝道:“老蛇,他既然冥頑不靈,待我先殺幾個就是,不怕他不說!”
說完,一毛圓滾滾的身體驟然啟動,如同一個勢不可擋的風車一般,呼嘯著向李鴻明撞去。
蛇叔見同伴動手,卻轉身站回了原地,旁觀起來。
李鴻明身為李氏家族的族長、第一高手,雖說修煉的也是“夏人劍法”,但其威力卻不是李鴻予可以比的,隻見他真氣凝於長劍之中,劍身頓時嗡嗡微鳴,發出淡淡的熒光,劍尖更是發出寸許劍芒,點向爆撞而至的一毛。
清脆的金鐵之聲響起,卻見那一毛的右拳和李鴻明的長劍悍然交擊,一毛風車般衝擊而至的身形嘎然而止。一擊之後,他眼中毫無表情,隻是雙手拍了拍掌,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高聲道:“不錯,李族長有點本事!”眾人這才發現,他的手上戴了一對金屬打造的黝黑拳套,怪不得敢和李鴻明的長劍對碰。
李鴻明和一毛對碰一記,一步未退,但身上的黃色錦袍卻無風而動,向後筆直飛揚,烈烈作響。雖然這一次對撞看起來是平分秋色,但李鴻明心中清楚,剛才他全力一擊了,雖然阻停了對方的攻勢,卻並未將其迫退半步,倒是自己心中血氣翻湧,甚是難受,而對方看樣子隻是隨手一擊罷了。
李鴻明運氣壓住翻湧的氣血,半天才開口道:“一毛尊者過獎了,李某雖知不是你的對手,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為,唯有拚死一搏!”
那一毛大喝一聲:“好!”旋即簡簡單單兜胸一拳,拳帶厲風,又直直向李鴻明砸去。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樊龍忍不住了,冷哼一聲,虎尾鞭在空中一甩,鐵鞭骨節嘎嘎作響,身形前衝,繞過一毛和李鴻明,向李氏家族子弟結的陣中殺來。
李鴻明應付一毛已經力有未逮,哪還能阻擋那樊龍,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
卻聽李家陣中一聲清嘯,一道黃影踏步而出,看似緩慢,卻瞬間便擋在了樊龍麵前,就在那如毒蛇般的鐵鞭掃到他麵門之際,一柄青光長劍向上直立,劍身輕巧地擊在虎尾鞭的中央,那鞭頭頓時反卷而回,竟向樊龍當胸攻去。
這一招精巧之極,更難得的是長劍和鐵鞭相擊,沒發出半點聲音。
眾人這才看清楚,出招的赫然就是李氏家族的外姓長老姚石門。
場中眾高手都為之一愣,沒想到李氏家族中還隱藏著這樣一個高手。而李氏家族的所有人更是驚訝不已。這個姚石門長老來李氏家族已經近十年時間了,因他性格孤僻,少言寡語,族中子弟和他接觸不多,就連族長和長老們也隻是在家族例會時才會和他碰麵交流,隻知道他武功不錯,但卻萬萬沒想到修為竟如此高深,看樣子連族長李鴻明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姚石門乃武當鬆溪派孫繼槎(槎,讀音同“查”)的徒弟,而孫繼槎則是一代宗師張鬆溪最小的弟子。武當鬆溪派並無山門,弟子們學成後便各自入世曆練,祖師張鬆溪過世後,其弟子皆分開修行,收授徒弟。姚石門是孫繼槎的第二個徒弟,十多年前因在故鄉失手殺人,為避禍來到陝西這偏遠的李繼遷寨,掛了個外姓長老的職位,隱居下來,行事一直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