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好像沒聽到艾辟勾放出的狠話,轉身走到高傑麵前,仰起頭看著他說道:"高傑哥哥,你好高好帥!"
被無視的艾辟勾爬起來,惡狠狠地掃了小男孩和高傑他們一眼,也不招呼他那些跟班,扭頭踉踉蹌蹌地跑掉了.
跟著艾辟勾來的少年們見為頭的落荒而逃,頓時也就一哄而散了.
高傑被這個小男孩突兀而來的一句話整得差點噴鼻血,他有點不知所措地撓撓腦袋,赫然道:"小哥謬讚了,嘿嘿!要我說啊,你才是真正的小帥哥,不但人長得好看,剛才那幾招耍得更是吊爆了!"
小男孩開始聽了挺得意,隨即又睜大明亮的雙眼,疑惑地問道:"吊爆了是啥意思?"
高傑這才反應過來用詞不當,二十一世紀的網絡語言被他不小心穿越了,連忙解釋道:"那是我們這兒的土話,就是很帥氣很瀟灑的意思!"
那小男孩聞言,反複在嘴裏嘀咕著"吊爆了""吊爆了",一時間竟然感覺朗朗上口,而且比什麼帥啊瀟灑啊好聽得多,看著高傑的眼睛裏,閃動著崇拜的小星星.
而李過這時候發話了:"高子,這句土話我咋沒聽過呢?"
高傑見那邊李鴻基肥肥的大嘴一張,也準備發問,連忙掩飾道:"你們李家本不是我們敞梁灣的人,有些土話自然是不知道!"
隨後也不等他們再質疑,趕緊轉了話題,他對著小男孩和那個白衣青年抱拳行禮道:"還沒多謝二位仗義相助,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白衣青年像沒聽到一樣,淡淡地看著小理河中的潺潺流水,沉默不語.
那小男孩頓了一下,立刻笑著回答道:"我叫祝信,他是我的師兄,叫王承恩.我們倆是從京城來延安府遊覽玩耍的.今天恰好路過這裏,碰到你們約鬥,看不慣那個癩皮狗,就忍不住動手了.其實,以高傑哥哥的身手,絕無敗理,我們倒是多事了,請勿見怪才好!"
高傑見這個小男孩小小年紀,出口成章,有條有理,更覺得他們二人定非普通的富家子弟,特別是這個叫祝信的小男孩,身份恐怕不凡.而那個王承恩不像他師兄,倒有點像是護衛或者保鏢.
心思電轉之下,高傑也並未道破,因為他對這個小祝信倒是頗有好感.祝信出身比他們高貴,卻絲毫沒有看不起他們這些山溝裏的少年的意思,而且心地善良,有正義感,很是難能可貴!再加上長得粉妝玉琢,看著就讓人喜愛.
高傑哈哈一笑,對祝信道:"祝小哥過譽了,你們要是再不出手,我可就要掛了,多謝多謝!"
祝信聞言又是一愣,問道:"掛了,是什麼意思?"
高傑此時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光,連忙解釋:"土話,土話,就是死了的意思!"
回答完,他也沒敢看李鴻基叔侄倆的眼睛,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四道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
祝信倒是對高傑的這些"土話"感到甚是新鮮好奇,不由得又在嘴裏反複念叨了幾遍"掛了""掛了".
"額,師..弟.天色已晚,咱們該走了!"這時,一直頗為冷漠高傲的王承恩突然開口說道.
李過鑿見不慣這個王承恩眼高於頂的樣子,插了一句道:"祝小哥,晚了沒事,去我們家就是了,保證你有吃有喝有住,虧待不了你的!"
王承恩聞言,目光如電,看著李過陰沉沉地道:"我們像是沒地方吃飯睡覺的人嗎?!"
那目光,淩厲如刀,李過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膽子雖大,但仍被逼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他隨即又向前站了回去,不服氣地正準備反擊,高傑連忙打斷他道:"王大哥和祝小哥既然有急事,那我們改日再聚,今日相救之恩,高傑銘記於心!"
一直在回味"土話"的祝信這才醒覺,連忙輕咳一聲.王承恩聞言身子一震,慢慢轉過頭,重新將目光投向小理河.
祝信這才對李過一拱手,笑道:"我師哥的意思是,初次見麵,怎好冒昧前去勞煩你們的家人,以後有機會的話,再來叨擾!"
接著,他轉頭拉著高傑手,抬頭道:"高傑哥哥,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好嗎?"
高傑望著祝信,見他俊秀的小臉上,滿懷真誠和期待,心中感動,便握了握他的小手,笑著回答道:"求之不得!"
祝信頓時喜上眉梢,對王承恩喊道:"王師哥,我終於有朋友了!嗬嗬!"
王承恩轉過身,強笑道:"恭喜師弟!不過,咱們真的該走了!"
祝信聞言,慢慢變得悶悶不樂起來,仰頭望著高傑,眼裏滿是不舍,說道:"高傑哥哥,我該走了!日後有空我一定會再來找你,你可一定要記得我啊!"
高傑鄭重地點點頭,認真說道:"嗯!我會把你當我兄弟,希望你保重,有緣再見!"
祝信又和李鴻基和李過道別之後,便一步一回頭地跟著王承恩向山外而去.
等他們走遠,李過才忍不住氣哼哼地道:"那個什麼王師哥,眼睛長到腦殼頂上了,瞧不起咱們鄉下人,咱還看不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