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想過這是我和武謜的最後一麵,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溫柔的說我愛你,武謜的車禍像一個晴天霹靂,思想瞬間模糊的就隻剩下他說:“親愛的,麼麼老婆,我真的希望能永遠愛你,永遠……”我還在大家發愣的當奔出了教室,眼淚流不停,但我的表情卻無比鎮定。“武謜,你說過你會給我端尿盆的,你說過的,我突然覺得無助,為什麼沒有了武謜,我就好像什麼都沒有了,我慌亂的在大街上痛哭,突然有一雙手把我拉起來,我定了定神才看清是被繃帶纏的亂七八糟的一冰,我的心沉沉以墜。“帶我去,帶我去找他,求求你,求求你,”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緊緊的抓住一冰的胳膊。“好,別怕,我們走”。一冰拉著我上了一輛出租車。“春兒,你要有心理準備,準備……”“不會的,不會,”我急忙打斷他的話,“你別這樣,你不是一向很冷靜的嗎?”一冰激動的握住我的肩膀。“不要,不要冷靜,就是因為我冷靜,我堅強,他才狠心離開,不要,不要”。我控製不住的大哭。“不會,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沒事的,我不能哭”我用力的擦掉眼淚。這時車子已經停在了醫院,我飛快的衝下車,拉著一冰往病房走,可是,一冰卻沒有動,我的感覺非常不好,我怔怔的看著一冰,一冰拉著我一步步的向停屍房走去,腦子裏一遍一遍回想著事故發生時,武謜在電話裏說:“親愛的麼麼老婆,我真的希望能永遠愛你,永遠”。
短短的一段路程,似乎天地之隔,在一張擔架上白色的床單靜靜的蓋在上麵,我看著我買給武謜的白球鞋,還有隻有我才係的醜醜的蝴蝶結,那隻有武謜覺得漂亮的蝴蝶結,當我手去掀起白單的一刹那,腦中一片空白,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武謜說“將來我們的家會建在海邊,房子周邊會種滿你歡的野百合,像你一樣堅韌的野百合,我們會有很多漂亮的孩子,然後,爸爸會告訴他們爸爸好愛媽媽。告訴他們媽媽曾經有一個和海子一樣的夢想。”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非雨,,看到我張開眼睛非雨哇的就大哭了起來,“對不起,這幾天我天天忙老孫頭的事忽略了你,一眼沒看到怎麼就這樣了呢!嗚……..”“武謜”非雨顯然一愣。“在哪?”我定定的看著非雨。“你別這樣,我們要勇敢的啊!”非雨急急的看著我。“真的發生了,竟然是真的。”眼淚又一次不可控製的流出,“春兒….”一冰阻止非雨繼續說下去。我轉過身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我會沒事,給我時間,我會站起來,相信我”。我聽見輕輕的關門聲,然後放聲大哭。
一個星期之後我回到學校,在這段時間整理自己的感情,以平靜的心態來麵對接下來的學習,再一次走進班級,到處都是武謜的影子,讓我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我看著非雨,看著一冰,看著倪洛,看著嶽陽,看著大家,突然覺得陽光好美,是的,我還有他們啊,我還可以更堅強,為了他們,為了自己,更為了武謜,我微微翹起嘴角,然後聽見雷鳴般的掌聲。
日子並沒有因為發生了什麼而停在,我依舊懷著對武謜的思念平靜的生活著,高考的忙碌讓我更加充實,一冰每天照顧我和非雨的生活起居,也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歡喜冤家變得有點青梅竹馬的趨勢,讓我欣慰不少,倪洛會常常幫助我補習各種功課,解一些複雜的習題,每每這個時候,嶽陽會默默的端來兩杯奶茶,每次都在我還來不及說謝謝的時候轉身離去,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高考結束,填報誌願,等待錄取通知書,我就像小孩子一樣懷著各種心情走完這段時間。當大學錄取通知書來的那天,我和一冰,非雨來到武謜的家,家裏蒙著厚厚的灰塵,到處散著他之前用過的東西,我們三個忙了一下午,把東西全部整理好就像他隨時都會回來,當我扳出裝著我們硬幣的罐子.,上麵一個清晰的手印,讓我瞬間布滿疑雲。
在去上學的前一天晚上,倪洛找到了我,現在的我在麵對倪洛的時候特別的坦然,而倪洛也非常平靜,我們一起走在安靜的巷子裏,“春兒,最近你好多了嗎?”我傻傻的笑笑,“是哦。”“現在還是不能回到過去嗎?”倪洛停下來深深的看著我的眼睛。“親愛的倪洛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曾改變,隻是存在於從前,它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回憶,現在的我心裏隻有武謜,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心裏隻有他,我還忘不掉,也許有一天,會再出現一個人,會像武謜代替你一樣代替武謜,那麼我想我就會重新開始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出項那個人,但是我也不願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自己。”“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這麼想的,隻是我忍心你一個人,走下去。”倪洛轉過身繼續走下去。“誰說人一定要戀愛啊,再說我才20歲哎,別說的我像寡婦一樣好嗎,”我高興的說。“你還知道啊!整天跟怨婦似的,”倪洛似笑非笑的樣子,“哪有,王子似的倪洛也會調侃人啊,稀奇。”我好奇寶寶似的瞅著倪洛讓他忍不住笑。“明天我要走了。”倪洛雲淡風輕的說。“說著幹嘛,我也要走啊,我們一起的啊!”我一副很了解的樣子。“我不去大學,家裏辦了留學,明天下午1點的飛機。”我呆愣那一時半會沒緩過來神。“你說你要出國”。“嗯,其實一早就辦妥了,隻是那時放心不下你,才一直拖到現在。”。“這樣啊!”我想起剛剛倪洛的表白。“傻瓜,我太了解自己,卻太不了解自己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接受我,可我卻怎麼也不願死心,隻想從你嘴裏說出來才願意接受。”倪洛憂傷的那麼明顯卻又前所未有的坦然。“那嶽陽呢?”我還是問出了心裏話。“她呀,已經走出了我的誤區總有一天她會找到她的幸福的。”倪洛的表情似乎很欣慰,“那麼珍重。”我輕呼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倪洛的眼睛。“好”說罷倪洛用力的抱住我,“有一天我會回來,如果那天你心裏已經放下了武謜,請再次接受我,好不好。”我回抱住倪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