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傾身交易(1 / 2)

潑墨的黑夜燃盡了最後一絲色彩,幽幽亮的白雪將浮華的銀白出綴起一抹蒼白。伸手拉了拉橫在身上的裘狐,好冷……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一天也得利用這美貌來做交易。

抬頭凝視著二樓的窗閣,一縷淡淡的昏暗的餘光如鋒利的箭矢般直射進她的眸子,而她的眸子卻隻裝的下那屋子裏的人裝不下這招搖的幽光。

上二樓的樓道隻是輾轉二個梯台的十八個木階,而隻是這短短的十八個木階卻仿佛走完了她的一輩子。

輕風撫過,卻刺痛了她的心,她緊緊的拉住橫在胸前的狐裘,卻還是感覺異常的冰冷,站在2樓雅間門外,她竟猶豫了。

抬手,不知如何是好。

轉身,那個女人瘋狂的叫囂卻如雷貫耳的傳了來,“小賤人,別以為你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永遠都隻是賤命!!”若水微微別過頭,空洞的眼睛也緊了生緊。兩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她的後娘蕭顧卿竟在她的新婚之夜逼她喝下毒酒還將她推下山崖,若不是這[紫水雲閣]的媽媽相救,恐怕她現在也沒命站在這裏猶豫了。

既然蒼天無眼,那隻能自己動手了,她要報仇,報了二十年前的殺母之仇,報了兩年前的奪夫之仇!

深呼吸了一口氣,定了意,轉過身理了理身上被風吹的有些亂了的衣裳,咬了咬唇,抬手,正準備敲這散發著幽香的木門,門卻自己開了。

門裏赫然的站立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幹淨,分明的輪廓顯得格外誘人,那雙已經迷醉的眼睛更是閃爍著似看非看的朝若水的身上掃了一圈。

沉迷的眸子遊走在眼前的美人身上,這真是一位絕色美人,輕妙淡繪的妝容就足夠讓她的美貌無與倫比,身前褐色的裘狐橫掛在胸前,幾縷懶散的青絲在上麵壓出了幾道深凹,頭上隨意梳起的平鬢筆直的插上兩根銀簪,隻是那過分白皙的肌膚讓她看起來略現蒼白,玲瓏的曲線透過屋子外的光束看的格外清晰。

如此佳人來得這煙花之地真是暴譴天物,簡短的歎息過後迎過美人的雙手。

這雙手,冰冷刺骨,似乎從不曾溫暖。

雙腳剛踏入房間,身後的兩位侍衛恭敬的將房門小心的合上,隻留著紙窗木門上映出的兩個魁梧的身影。

屋子的香爐升起嫋嫋香煙幾許,彌漫了整間屋子,若不是窗早已經被打開,估計現在屋子定盡是妖嬈的白霧了吧?

女人抽出一隻手將身前的裘狐拉的緊了些,掩住一些露的過分多的肌膚。仿若一位未出閣的閨女般羞卻。

隻是這裏,並非宅邸家院,也不是書香樓閣,這裏是名滿蜀都的[紫水雲閣],一個隻有在夜裏喧囂的煙花之地!若水方才的動作看在男人眼裏竟有些諷刺。

男人輕笑,極不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冷美人,他來這裏是為了尋歡,而眼前的女人卻貌似一座冰山,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仿佛從來都不會笑?

“為什麼不笑?”男人不滿眼前的女子麵癱一片,沉默如冰,冷漠如土。端起她的瓜子臉狠心一掐,竟然也看不出半絲痛苦,皺了些許眉頭,語氣僵硬了些,“為什麼不哭?”

女人忍著疼痛微張著嘴掩飾著她的惶恐,麵色無恙的仰著的頭微微斜目,盯著眼前冷俊的男人,冷冷的說:“今夜,我隻賣身不賣笑。”

迷亂的眸子找準了女人的眼眸,一眼對了上去,如同抓住出逃在外的逃犯似的深目輕挑,斜眉滿眼輕視。眼前的女人除了比其他的女人美了那麼一點外,似乎還多了幾分冷漠,那一眼看破紅塵的摸樣讓男人看了心裏有些發慌,竟不敢繼續對視下去。

鬆開手,轉身坐到桌前,端起酒杯自飲了一口,定神,男人邪魅一笑,“好一個賣身不賣笑,說吧,你的身值多少?”

窗外的寒風灌進屋子裏,外麵正是大雪紛飛,幾片雪花飄飄然的落從窗口落入木板上,定格,融化,化成了水,冰冷了整個屋子、兩個人。

女人立在原地,微微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現在退出還來的急,她慎重的告戒自己,可一閉眼,那個叫蕭顧卿的女人的摸樣就如同揮之不去的影子一樣彈出在她的眼前,罵著她,用帶倒刺的鞭子抽打她……心,突然好痛,手不禁撫上胸前,抓緊了鬆軟的裘狐,眼神終於堅定了些,睜開眼,忽兒隨著燭光的閃動那一張絕塵的臉揚起,冷漠的說:“女子貞操無價,我隻想與公子做一筆交易……”

男人輕笑,連一個青樓女子也懂得女子貞操無價?這個社會還真詼諧。雙目一緊,大手攬過身邊的人兒坐於大腿上,手中的酒杯隨之迎上,“喝吧!既然隻是一場交易,隻要你開口,我都給的起。”

如此大言不讒,竟不先聽了女人所要交易為何物就已經斷定他給的起?

抿了抿唇,掙開男人的禁錮,眼波微動卻不敢對上男人桀驁不遜的雙目,隻是抬手理了理滑落了半絲的衣裳來掩飾心中的惶恐,“公子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