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被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所謂的兩肋插刀的兄弟也不過如此嘛。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讓你看清了一切？”
“姓胡的，用不著說風涼話！不管怎麼樣，你說話要算數！”吳濟咬牙切齒地道。
“你放心，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按照昨晚說的，假如他守口如瓶拒不交代，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但倘若他出賣了你，罪名還是可以由你一個人來頂，畢竟你是主動承認錯誤的嘛。但是鑒於莫壽發在服刑期間的消極表現，我決定向組織提出申請撤銷關於莫壽發的減刑決定。這結果怎麼樣啊？哈哈哈哈......”胡杲大笑不止，得意之極。
“我幹......”吳濟說著就要衝上去，卻被身旁的人七手八腳的攔了下來。
“趕緊滾回去幹活，幹不完今天別想吃飯。”胡杲揮了揮棍子指著一群人耀武揚威地道。
“看什麼看！你們這群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放出去他媽沒兩天就得回來讓老子伺候你們，老子真他媽倒黴！”胡杲嘴裏罵罵咧咧的，卻把嘴角翹得老高。
於是，原地隻剩下了傻站的莫壽發和遠處機器開動的轟鳴。
第四天。
莫壽發木然地集合上工，直到新來的警員拿出一疊沾著血色的布遞到他的麵前，他才發覺今天胡杲和吳濟都沒有來。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嘶啞道：“什麼？”
“自己看吧，吳濟留給你的。”警員轉身離開時冷冷說道。
莫壽發有些猶豫地展了開來，一股腥味撲麵而來。整整一大塊布上被淩亂的字跡占據，看得出不久之前還是吳濟那條灰白褲子的一部分。
“兄弟，原諒做大哥的糊塗，如果你還認我的話。其實姓胡的早就知道得知了一切。他忌恨當年我犯的案讓他丟官出醜，他戲耍我要讓我生不如死。是我連累了你，那晚就算他不以你去見你媽最後一麵來威脅我，我也會攬下一切罪責。現在有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管你想先聽哪個。我按順序說，好消息是那畜生被我咬斷了脖子，大哥也不願再在這世上活著受盡這些個鳥罪的折磨，選擇了最懦弱的辦法，以後你都可以放心了。壞消息是我分不清這到底用的是誰的血了，如果不小心用了畜生的血你也別生氣。你媽的病估計是沒治了，大哥理解你內疚的心情，不過兄弟，你要堅強，生活是個操蛋玩意，不僅不讓你停留片刻還在催著要你還欠下的債。我家還有一筆積蓄，等你出去了拿去打點後事，餘下的做點生意。那錢是我賣了房子的錢，都是幹淨的。聽大哥的，出去以後再也不要幹這行了，好好做人，大哥在天上會一直看著你。”到後來字跡已經模糊難辨，顯然是血液難以為繼了。
莫壽發拿著吳濟的這封遺書，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