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若猛地睜開眼,外麵怎麼這麼吵?
“我怎麼睡著了?”秋清若揉揉酸疼的眼睛,抬眸的瞬間箭似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這裏是什麼地方,頭上怎麼這麼重?
秋清若呆愣著打量四周,心仿佛一下子掉進了萬丈深淵,難道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這裏明明就是,一間新房——大紅鴛鴦戲水錦被,同色流蘇織錦帷帳,桌子上兩根碩大的紅蠟燭正哧哧的燃燒著,跳動的火苗在秋清若看來分外刺眼。
頹然取下頭上種種的鳳冠摔在桌上,秋清若四處打量著終於找到了一個鏡子看看得以看到這個“正主”長什麼樣。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啊,雖是銅鏡,卻又掩不住少女的的柔媚曼妙,膚如凝脂,雙瞳剪水,修眉鏤月,朱唇皓齒,身段婀娜,一身鮮紅的喜福更襯得眼前的人兒風情萬種。
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應該是鬧洞房的賓客吧。秋清若心中感歎,不過是一個玩笑,殊不知結果竟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走一步是一步。
來了。秋清若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趕緊把鳳冠重新佩戴好,蓋上蓋頭,端正身形。
即墨軒被一眾吵吵鬧鬧的賓客簇擁著走向洞房,他似乎喝得太多了,腳步有些不穩。簇擁著他的眾位朝臣一個個喝的醉醺醺,口齒不清的說著春xiao一刻值千金手中依舊不忘他推推嚷嚷著湧向他的新房。
父皇,你的目的達到了,你該滿意了吧。即墨軒心中冷笑,看著一眾平日裏正經八百的朝臣,隻覺得那一副副嘴臉分外醜陋,你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各位大人請回吧。”冷霜彬彬有禮的把眾人攔在新房外麵。眾人再次紛紛向王爺道賀,心中慶幸總算是把這個麻煩的王爺送進了新房,皇上那邊也有個交代。
總算是要見到正主了。聽剛剛外麵的吵鬧,這個小妮子要嫁的居然是個王爺呢,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心中早已想好了對策,秋清若隻靜坐著等他開口。
即墨軒確認那一群人走了以後便不再裝醉,隻冷冷的坐在桌子旁一杯一杯的喝酒。麵前的女子正襟危坐,一動也不動。
空氣在逐漸凝固,他一進門秋清若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強大的氣場,那種冰冷的將她拒之於他領地之外的無聲的警告,竟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們竟是同樣的人呢。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她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副軀體的丈夫似乎很不情願娶她呢……
“哼”即墨軒拂袖而起,酒杯摔在地上,十分清脆的聲音,砸碎了。
“你好像對我很不滿?”秋清若緩緩揭開大紅蓋頭,取下沉重的鳳冠,淡淡的說道,不帶一絲感情。
“你……”即墨軒很震驚,他的“王妃”居然自己揭下了蓋頭,如此放肆。
“你不用那個表情,”秋清若不理他一副震驚的樣子,自顧自的斟上一杯酒,優雅的淺酌,“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應該是上年儲的雨水釀的,香醇適度,上好的杏花酒。”依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頭拾起他打碎了杯子,兀自說道“雨過天青的顏色,碎了可惜了。”
“雲蕊兒?”即墨軒本不想管這個女人,他所謂的王妃,但是,他怎麼感覺這個女人和他當初見到的完全不同了,不僅大逆不道的自己取下鳳冠,居然還自顧自的在他麵前飲酒。
她沒有一絲當初躲在簾攏後偷看自己的羞澀,一雙淡淡的眸子,不起一絲波瀾,深不見底。
即墨軒本來就沒有醉,此時更是清醒了很多,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樣貌一點也沒有變。他有了一絲迷惑。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同了。”秋清若不敢確定這個男人以前有沒有見過這副軀體的主人,不過看他仔細打量自己的眼神,應該是見過了罷。
恐怕是這個小妮子倒貼上去的吧,看那個什麼王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秋清若心中搖頭,怎麼攤上這麼個主了。這就更要快快攤牌了。
見他不答話,秋清若繼續說道:“確實,我不是她。”
“嗯?”即墨軒似乎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你不是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