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青丘城,是一個不夜城,更不有說這是建城以來,第一次在夜間開拍賣會。
城中人來人往,時而駐足,時而與商販討價,相談甚歡,熱鬧非凡。
與此對比下,一行十數人卻是行色匆匆,顯得那麼得突兀。
當路人看到領頭之人時,一個個都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一臉的疑惑與好奇。
很多人都是認了出來,領頭那人正是青丘劍派的掌門虞世傑。
其中一人對著自己的同伴小聲的說道:“哎,這虞掌門這麼晚了還帶著這麼多弟子”
那人連忙是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道:“噓,別廢話,小心得罪了人小命不保。”
待人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之後,他終於是憋不住了,一把拽下同伴捂著自己嘴的手,說道:“放開吧!人都走遠了。你說他們這麼晚去那裏幹什麼?”
“管那麼多幹嘛,反正與我們無關,那裏是映月居的方向,住的都是些有錢人,呀!”
這人說完後,一拉自己的同伴,連忙向著那裏走去。邊走還邊說:“快走,有好戲看了。”
……
人的好奇心總是無限大的,一時間很多人都是朝著映月居的方向走去。
映月居,門前。
子勳很警惕地看著四周,等待著青丘劍派的到來。一邊在心裏念叨著。
“吳凡哥哥說了,一定要淡定,要極力請他們進來。好!淡定,大方,淡定,大來了!”
他遠遠地看到虞世傑朝著這裏走來,後麵還跟著一輛華貴的輦車。心下想道,果然是來了,連虞世傑這老匹夫都是走著來的,那輦車裏坐著的一定是他們的太上掌門。
當真如吳凡哥哥說的那樣,來者不善。
修真之人腳力本就極快,正想著,那一行人就是來到了門前不遠處。
子勳看到他們走了過來,卻並未有停留的意思。
連忙走上前去,一臉的不卑不亢,對著為首的虞世傑說道:“弟子燕子勳,奉師兄吳凡之命,在此恭候虞師伯多時,請!”
說完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禮節性地作出一個“請”的動作,表情生硬冷淡。
“咚!”
虞世傑的心裏忍不住地猛一跳,當場揚了揚右手,止住行進的十幾人,停下了腳步。
他沒敢麵對子勳,偏著頭看向映月居的門前。一臉的威嚴,強壓住內心的疑惑,暗自極力地平抑了一下突然急促的呼吸,裝著不屑地的問道:“你怎知,老夫是來找你們的?”
子勳一愣,這,師傅也沒說啊,吳凡也沒有說。
他連忙把頭壓低了一些,眼珠一轉,對著虞世傑說道:“回虞師伯,這隻是師兄的吩咐,凡事莫問,弟子隻是奉命行事,虞師伯快快有請。”
事到如今,子勳心想,也隻能這麼編一下了,而且吳凡說過,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淡定,大方一些。
因此他便是再次低下頭,伸了伸手,讓虞世傑覺得這是在急切的邀請他進去,生怕他調頭就走一樣。
可他越是這樣做,虞世傑卻越是覺得有貓膩,站定的腳步挪都沒有挪一下。
他心裏在極力掙紮著。
進!
還是回?
他想起之前每次看到吳凡的時候,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總是讓他捉摸不透。再想想那天在青月商會裏,自己提出換鬼草,吳首陽都沒有拿定主意,吳凡卻是直接答應了下來。而且也沒見吳首陽有異義。
再想這一次,他說是奉吳凡之命,在此等待,而不是吳首陽。
虞世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就是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
其實不隻是虞世傑心中在打鼓,子勳心中比他更犯怵。現在常平劍門與流蘇劍門兩個門派加起來十七個人,最好的也隻是在化形境三階,所有天人境之上的弟子,都被掌門給帶走去突破了。
而虞世傑此行竟然是帶上了整個青丘劍派最強的十幾人,甚至這輦車之中還有著至少一位太上掌門。
青丘劍派的狠辣,名聲在外,不是一天兩天的。
如果他們真的進了映月居,無異於狼入羊圈。
如果被他們看到,師父師兄那麼多人不在,最好的下場也隻會是把這些人全部押為人質。而壞一點,不隻是常平劍門,恐怕連流蘇劍門都要遭受魚池之殃。
對,淡定,大方!
“請!”
權衡再三,燕子勳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第三次伸出了手,請虞世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