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百多年過去了,雖然沒有人主動的揭破這一層紙,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結界一日不破,就不可能會突破這天人境。而同樣的,天人境以上的修者也不可以進入到這珞修界之中。
兩百多年來,任憑這聖院一次次壯大,修者的天賦也是一代比一代青出於藍,但結果依然是讓人唏噓。從建院之初的隻有兩人是天人境,到了現如今,時隔兩百年,天人境的修者已然有了百餘人,而且從開始時修真之人的小眾化到了如今的風靡,大量的修者湧現,卻依然是沒能有過哪怕是一人,可以有幸打破這結界。
聖院,演變到了如今,就有了其另一層意思:神聖,不可侵犯。
一直以來也從來都是如此,因為聖院之中存在著整個珞修界最強大的實力,或者說武力。沒有任何人敢挑戰他的威嚴!
然而今天,聖院兩百多年的神聖之後,迎來了它的第一次不同尋常的一天。所有人都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聖院的中心廣場後方,這本是隻有神聖的歃血祭之時才會聚集如此多人的地方,今日卻是站滿了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想來還真是諷刺!
議事廳。
當珞銘義正言辭的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在外麵的那些人心裏都是忍不住的一陣憤慨。
他們已經開始了低聲的討論,開始了指指點點。
珞銘十分解氣的說出了這些話,心中忍不住地一陣得意。他直視著吳凡,在等著一個回答。
吳凡在來時就已然想過,這些人是肯定不會甘心讓自己得償所願的,卻是沒有想過這珞銘嘴巴會那麼刁,幾句話就讓這些原本會支持自己的人保持沉默了,這讓他有些意外。
但意外終究是意外,想要阻攔他前進腳步的人,都隻能淪為他前進道路上的墊腳石!
“我有什麼資格?”吳凡淡淡的說道。
“我來問你,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以一個上位者的身份來質問我?你憑什麼可以口口聲聲珞修界的子孫。珞修界的後世興衰,珞修界的存亡。你張口就說我是一個陌生的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但這些與你何幹!”
珞銘見他沒有下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裏便是咯噔一下,知道他肯定又要耍什麼花樣,因為他的口才在昨天就是已經領略到了。而此時他見吳凡不但沒有被那些問題所拌,反而是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便憤怒的指著吳凡,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是說了一個字。
“你!”
“你什麼你!你說我是陌生人,那我再問你,你這個熟人,對這整個珞修界都做了什麼?你對這個珞修界的生死存亡,興衰榮辱又做了什麼?”
吳凡沒待珞銘答話,便接著說道:“你除了從一出生就享受著普通百姓難以企及的榮耀,享受著龐大的資源,極端的寵愛,過著極晝奢華的人生,你又對這珞修界做了什麼?”
這一句話說出,不僅是珞銘感覺一陣氣結,就連其他的幾家也都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他,事實便是如此,他們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直以來享受著的都是上祖輩的福蔭,而對於珞修界,所做出的也唯有一味地索取。
這句話不但讓他們有了反應,而且也讓在外麵看熱鬧的那一大群人感覺到了憤怒,他們憤怒的不是吳凡,而是吳凡口中的這些金貴的公子們。仇富情緒的火焰,在這一刻在他們心底被吳凡一絲絲的烘起,同時也讓他們不知不覺地把自己和吳凡歸為了同一類人。
吳凡繼續大聲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張口後世。閉口子孫!你又憑什麼以珞修界的興衰存亡來製約別人的行為?我再問你,你憑什麼以為你花了十幾二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花兩年的時間就做不到?別把我和你相比,你不配!”
“你除了會把自己關在自己設想好的那個籠子裏,你還能做些什麼?雖然我對這珞修界了解的還不夠多,但我知道在四十年前莫尋前輩於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天人境,而你呢?你們呢?”吳凡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望向在坐的各位。
然而他目光所到之處,卻是沒有一人敢與他對視,甚至那些本來是想為了自家公子把持大局的長老們,也是被這年輕人的銳氣給懾到,他們根本想不到,這麼一個在他們眼裏沒有任何家世,沒有任何修為的年輕人,說起話來竟然是句句誅心,針針到肉!
吳凡再一次把目光轉向了珞銘,他知道,這個時候隻能照著出頭鳥來打,如果是一味的把在場所有的人拉到一起來說的話,那麼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雖然他們都是來阻擋自己獲得識靈柱的,但是卻也是很樂意看到另外的人吃癟。這是所有人的通病,隻要是不關乎自己的利益,那就隨便他,我們倒樂得看個鬧劇,吳凡正是抓住了這種心理。他要先把珞銘給打壓到無言以對,才能從這個突破口去尋求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