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簌完畢,我隔著玻璃窗往外一瞧,太陽沒有了霧霾的阻隔,燦爛而又溫暖。
阿濤買來了飯,剛要開始吃,美珍就推門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有些事就是很奇怪,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了阿濤的情人小莉昨晚也住進了醫院,開門第一句話就是,要阿濤今天立即辦理出院手續,出院。
我當然是沒意見,反正住在醫院也是靜養,在家也未嚐不可,還省錢;阿濤呢,因為怕美珍想多了,再鬧騰,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再說,此時的美珍心裏裝滿了醋,才這麼做的決定,昨天還說讓阿濤多在醫院養幾天呢,今天就變了卦,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說:“我等會就去交警隊,李隊長找我不知道什麼事,可能耽誤一點時間,不能幫阿濤了。”
美珍說:“我一會還要陪著父母去殯儀館,汪成火化後接著舉辦安葬儀式,也沒功夫,就讓他自己來吧,又不是不能走。”
阿濤說:“那隻好如此了,你們都去忙就是,我自己又不是不行。”
我們三人,各有自己的事,安排妥當了,也都沒什麼意見。
要不怎麼說,事就是沿著這麼一個巧字來的,還不可預料,此時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三人剛說完,一個護士就推開門,站在門口喊:“住在八號病房的小莉醒了,要一個叫阿濤的過去,有話對他說。”
美珍聽了,不自覺的就摔下了剛疊好,抱在懷裏的被子,氣呼呼的站在床邊盯著阿濤,阿濤還沒吃飽,也放下筷子不吃了,我一看這架勢,笑了一下說:“沒事,沒事,我去也行,你們忙著,我去。”
我也沒吃飽,但也沒食欲了,喝了口水,抹了一下嘴,就要走的時候,看他們兩口子還在這裏僵持著,我怕他們再鬧起來,就說:“昨晚是我把小莉送來的,不管阿濤的事,美珍你也別多想,家裏還那麼多事,各忙各的吧。”
到了小莉的病房,她還躺在床上,看起來還很虛弱。
床邊的老人站起來,知道是我為小莉輸的血,趕緊過來表示謝意,我說沒事,正好巧了,幫這點算不了什麼的。
小莉示意她母親出去,老人走出了屋,我就坐到了她的床邊,屋裏也沒其他人。
小莉還是要感謝,還問我恢複的如何,我說別說了,反正自己這麼壯實,抽這麼點血,沒什麼大礙,一時半會就好了,我還解釋說,阿濤正好有事不方便過來,有什麼事,對我說就行。
小莉似乎也並不排斥我,好像跟誰說都一樣。
通過小莉對我的訴說,我才知道了昨晚事情的全部經過。
夜裏十點多,我已經躺下了,但沒睡著。聽到欣哥開門進來了,但沒進臥室,我也習慣了,但又過了一會,我就聽見他在外邊哭,就走了出來,看到他斜躺在沙發上,手裏還是拿著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一邊哭著還一邊不停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著。
我尋思他可能喝多了,就想過去奪下那把刀子,讓他趕緊睡覺,可他卻突然給我跪了下來,一邊哭著一邊說,自己現在什麼也沒有了,車也被別人扣押了去抵債,要我可憐可憐他,把我手裏的錢給他。
我當時沒答應,我早就知道這個家是過不下去了,我也已經把我的錢財做了轉移,不可能再讓他去糟蹋,再說,我家的財產以前能讓他知道的,早已經都到了他的手上,還包括不少的不動產,他都已經握在了自己的手裏,現在都到了如此地步,再說,我也早看透了,他和我結婚的目的,根本就是衝著我家的財產來的,現在我怎麼還能再給他呢?
他先是哭著求我,看看不成後,他就開始拿刀子要自殺,我看著他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的手臂,當然很輕,隻是劃破了點皮,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些伎倆,我知道他不會真正的來傷害自己的,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心軟。
他就這麼鬧騰了半晚上,哭著鬧著還用自殺來威脅我,我也是鐵了心和他鬧到底,就是不把我手裏的錢給他。
到了大半夜,他也折騰累了,我也累了,他就躺在了沙發上,瞪著眼不知道想什麼,我就回臥室的床上躺下了,可就安靜了這麼一會的功夫,我就聽見外邊客廳裏一個女人在唱歌,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這麼安靜的屋裏,聽的很清楚:
還是那條小路
還是那片湖
白楊樹下
卻沒有了你的影子
我走遍那裏的角角落落
你卻依然不再相見
你在哪裏
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