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然哥在心裏一直愛著嫣兒,就一定熟悉她,關於嫣兒的一切,也隻有找到了他,才可以弄明白嫣兒與欣哥之間的糾葛。
可是,他已經很明確的說了,不能給他電話,我試著給他發了一條能不能見他的短信,可是等了好久也沒回。
我趴在病房大樓六層走廊的窗子前,抽著煙,陷入了沉思。
大樓坐東向西,抬頭望去,此時,夕陽已低近遠處模糊的山頭,霧靄沉沉,太陽也似疲倦了一般,病怏怏的沒有任何的活力了,變得蒼白而臃腫。
我給老婆打了電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她別的沒說,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隻要我不在外找女人,想幹啥,就幹啥,家裏一切她照顧著。
想幹啥就幹啥,人能有這麼自由麼?
此時,我也想起了告別孫道長的時候,他說的話:生命的外在隻是一個殼,本質在於內心,既然天賦鬼眼,就要脫去一切外殼,按照自己的本質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而不要被外殼所累。
生命之殼,就像蟬之前,隻會爬行的蟲,蛾之前,笨拙醜陋的蛹,一旦掙脫束縛,完成蛻變,就要按照自己意願的去飛行,完全脫離了先前的笨重與累贅。
眼前,我已經走進了這場紛爭之中,我必須要走下去,走到底,不能有絲毫的退卻。
現在,任何的話語與行動隻是為了延續以前的緣,延伸以後的緣,緣緣不斷,每個人都不能斷掉自己的生命之緣,否則隻能墮入無底的地獄,生命也隻能在不斷的墜落之中,永無休止。
要不是短信的聲音提醒了我,我還會尋思下去,一看是然哥的回信,立時就興奮了起來。
“是同去三水山的鋼質認出了你;沒見到孫道長;汪成的車前保險杠撞壞了,已對你恨之入骨,他們開我的車去找你了,注意安全!如果可以,我在鹿港小鎮等你,不要被人發現!”
看來汪成一夥,不收拾我一頓解解氣是不罷休了,既然開然哥的車要來找我,我也得有所行動了。
此時,當我低頭往窗下看去的時候,還真的看到了,然哥的車就停在了醫院大門正對著的馬路邊上,原來他們已經來盯上我了!
想對付我,沒這麼容易的。
我立即打電話叫來了一個開出租車的朋友,讓他把車一直開到了醫院門診大樓後邊的住院部樓下,我坐上他的車,告訴他把我送到鹿港小鎮。
車行駛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我伏低了身子,偷偷的透過玻璃窗,看到汪成他們幾個正等在車上,時不時的還往門口張望著。
我心裏想,你們這群笨蛋,就在這裏等吧。
在鹿港小鎮的一間小包間裏,我見到了然哥。
高高的個,筆挺的西服,似乎有點靦腆的笑,很溫雅的感覺。
以前見他,除了在黑夜就是匆匆相見,這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清了他,與欣哥絕然不同的,就是眉宇間的那份淡雅與和善。
香煙啤酒都已經備好了,寒暄一陣後就直奔主題。
然哥問我:“你知道為什麼不讓你給我電話麼?”
“為什麼?”
“自從我從青島一來到博城,我哥就一直讓人跟著我,特別是知道了那晚你帶我去西山小區祭拜以後,就直接像把我軟禁了,和他手下的兄弟說話,都不敢當著我的麵。”
然哥笑了笑接著說:“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覺得奇怪,雖然我不能問,但是我也一直在從中觀察著,自從那晚在KTV驅鬼,我在大廳仿佛真的感覺到了嫣兒,雖然我看不到她,但是我真的能感覺到她……她就在我的眼前……”
他說到這,我看到他的眼裏潤濕了。
“我真的能感覺到,她就在我的眼前,在哭著求我,求我打開門……”
然哥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睛,接著說:“我一直在心裏愛著嫣兒,雖然她不是很美,但是非常的溫柔,非常的善解人意,說話都像溫風吹過一樣,我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