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精靈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起身蹣跚著向山下走去。已近暮年的他,僵直的脖子和彎彎的腿部表明這曾經是一個受過重傷、非常有故事的人。
部落內部,十幾個精靈少女們正在爭搶著手中的苧麻香囊,忽然間老精靈走了進來,“別鬧了,剛剛我感覺到了一個冥人的氣息,非常淡,但以我和自然的契合度,我還是認出了他的種族,一名超階魂妖!”
大家驚訝不已,老者已經是個殘廢,如何從冥人手中逃脫的呢?
老人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意味,“我就坐在哪不動,仿佛沒看到他,而我身上一絲元力都沒有,你以為他敢嚐試攻擊我?”
眾人恍然大悟,自從受傷,老人根本無法修煉任何元力,隻是精神力上還能與自然契合,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但正是這樣,才讓那個魂妖不敢揣測老人的真正身份和實力!
陶月從外麵走了進來,“剛剛有三個魂妖窺視我們,被我驚退了!明天白天看來沒問題,夜晚時讓人來接應我們!”、
還是那個女精靈掏出水晶說了些什麼,很快她就收起水晶,“黑北峰命令,我們明天抽出五百人去幫助箭毒蛙砍伐箭竹,一根都不能留給冥族。至於苧麻籽,由魔獸金線雀幫助我們搶收!”
下麵的馬族婦人們忽然炸開了,大家紛紛怒罵。女精靈一攤手,“我也知道金線雀願意吃苧麻籽,但命令就是這樣說的,沒準那些魔獸忽然改邪歸正了呢?”
陶月低著頭,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明天四個部落的年輕馬人、牛人、熊人和豬人都去砍箭竹,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們自己收苧麻籽,如果實在來不及就聽天由命吧!”
一個牛人站了起來,“去一半人吧,畢竟那些麻籽對我們太重要了,箭竹少一點也無大礙吧!要我說,應該搶收山邊的綠稞,那可是我們冬天的食物啊!”
女精靈笑了,“命令中的話我沒全說,要求我們不允許收割食物。按我的理解,冥人冥獸是不吃植物的,更不要提那些如草一樣的綠稞了!所以放在哪不會有人動的。等秋天我們再收也不遲!”
陶月點點頭,“不光如此,恐怕原因很多!我們很有可能撤到南方,那裏食物種類繁多,根本不用帶吃的!還有,這些綠稞將是隱藏在深山之中的獸人們過冬食物!所以,我們一點也不能碰,就當它們是野草!”
眾獸人們恍然大悟。大家紛紛收拾好東西,然後向百裏外的箭毒蛙領地而去。這種魔獸,大家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鄰居,卻一直不太熟悉。因此很少有人知道,箭竹正是這些毒蛙提取毒液的源泉。
一汪幾十萬米大小的淺湖,一條比陶河還小的河流從上遊蜿蜒而來,河兩岸就是箭竹林。這裏,大片的竹子已經被運走了,但上遊還有上萬根挺立在風中搖曳著。趁著月色,獸人們迅速砍伐起來。有的牛人婦女力氣大,幹脆一棵一棵地拔了起來。
遠遠的,一個瘦小的箭毒蛙跳了過來,它吱呀吱呀地叫著,獸人們雖然聽不明白,但看得出,它不讓牛人連根拔起!陶月心中一動,難道這東西也是留下來給深山之中的獸人?
製止了牛人拔根,或折或砍,一夜之間竟然還剩下幾千根。獸人們坐下來休息時,陶月示意女精靈回部落看看,那些金線雀是如何幫忙收獲苧麻籽的!
女精靈笑笑,一推旁邊的一個年輕馬族女孩,“你去!”
女孩迅速起身,狂奔而去。很快,她又回來了,手中握著一把新鮮的苧麻籽,“娘,它們真的來幫忙了!四十多超階金線雀,還帶著五六百小雀呢。那大雀用嘴折斷一株苧麻,剩下的就由小雀們用嘴咬落,居然沒有一個偷吃的!”
做為鄰居之一的金線雀族,一直不受陶河部落待見。這種魔獸,經常在收獲季節偷吃苧麻籽,還振振有詞!雙方鬥過多年,從來沒有分出個勝負。陶河部落種植的苧麻籽,每年能收回一半就不錯了!
現在,雙方居然和平地圍著山邊的大片苧麻,爭分奪秒的采摘著,這種情形讓想像力豐富的馬族人都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