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希退後一步,雖然不知道這家過有什麼本事,隻是看著就不爽:“憑什麼跟你走,我們跟你很熟嗎。”羅以生也隨聲附和,喊聲比杜文希大,卻一點點往後退。
高個女人見狀,說道:“這裏是師尊的地方,兩位擅闖回風門,還問我們要做什麼,真是可笑,姐妹們,將這兩個人拿下。”
杜文希見幾個人來拿,連忙躲閃:“看在你們是女流之輩不跟你糾纏,再胡鬧下去別怪我出手。”
杜文希高估了自己,幾個女修士三下五除二就將杜文希扣住,任他怎麼動都無法脫身。他也確實太過自信,一個築基修士,都不算跨入修仙界,還逞能說什麼“好男不跟女鬥”之類的話。
“小兄弟,以後說大話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個普通人還敢跟我們叫囂。”高個女人說罷,從杜文希懷裏接過小鼻涕,注視良久才滿意的抱起來。小鼻涕紋絲不動,好像沒有感覺到周圍的變動。這種狀態下的她讓杜文希心生寒意。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鼻涕躺在高個女人懷裏,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整個人都是被拖著走的。自己的沒用讓小鼻涕落入他人之手。再看羅以生,兩隻小眼不住的轉來轉去,這貨到底在想什麼,羅以生的修為在杜文希之上,竟然比杜文希更早束手就擒。他流露出來的不解與埋怨並沒有傳到羅以生眼裏,反而是這群女人對杜文希關注有加。
他們驚異的發現,杜文希的身體好像在發生著不同尋常的變化,這種變化,好像被太陽炙烤冰,慢慢融化,這種融化,又像蠟燭的燃燒,不管怎麼融化,終究會變成固態。處於固態與液態交點的杜文希確實在辛苦保持自身的平衡。從被女修士擒住,自己的怒火所帶來的衝力讓他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好像隨時都要噴火似的,同時真氣存在的地方也是忽冷忽熱,偶爾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不好,這小子要走火入魔了。”羅以生喊道,一下睜開束縛,抓起他的雙手。這一抓,熾熱的火的力量傳到他身上,令他一陣暈眩。羅以生忍不住放手,驚駭的看著杜文希,杜文希的身上的古怪他早就知道,想不到發狂起來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望向女修士,女修士們尚在對他掙脫束縛難以置信,此時的囂張終於變成了驚奇與羞怒,當初奉命捉拿幾人時,赤山老道賜下一個寶貝,說是其中會有變數,以寶貝之力暫時可以製住變數,還囑托她們得到目標便走,不可久留。現在倒好,寶貝失效,靠她們可控製不了變數。
羅以生惡狠狠的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替我傳話給老道,小鼻涕不是他能染指的,讓他好好保管,我日後必來取。”
說完,抱起杜文希朝反方向飛遁。這時女修士才明白祖師說的變數,羅以生根本不是個小修士,禦控飛行者,非大能所不能。
羅以生抱起杜文希時,身上的疲怠感爬滿全身,顫抖的雙臂發出血紅的顏色,真氣以驚人的速度流失,杜文希體內的真氣卻充盈到一個過於飽和的境地。再這樣下去,非但羅以生會因真氣枯竭不省人事,杜文希也會被真氣所傷,甚至爆體而亡。他們像兩個極端,走向毀滅皆因真氣。
忽然間,羅以生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啵”,嫩芽破土而出似的,新的真氣在杜文希身上自行運轉,一遍又一遍,羅以生得以喘息,將真氣固守在丹田,踉蹌著墜落。好在這裏已經出了老道的靈識範圍,否則有此變故,自己與杜文希恐怕要死語非命了。
羅以生望著漸漸沉下去的太陽苦笑,曆史輪轉,舊時太陽落下,新生的太陽會普照大地,潤澤萬物。
杜文希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相對平靜地模樣,任體內的真氣肆虐,經脈破碎會自己重組,血液幹涸也生出新的精血。淡黃色的皮膚也開始脫落,無異於蛇的蛻皮。杜文希終究不是蛇,這一點不管對誰來說都是毋庸置疑的,但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太小了,在羅以生眼裏至少在他認識杜文希的這三年裏,杜文希所表現的異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初識杜文希時,他是一個看似像人的生物,動作行為卻比野獸還野蠻。他沒有自主意識,也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後來才在眾人的熏陶下成了一個大致完整的人,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了他的過去,杜文希是羅以生生平僅見,能利用真氣產生新的真氣的存在。但當她探查杜文希身體時卻平淡的是一個普通人無疑,甚至經脈什麼的比普通人稍弱。
現在,他的經脈充足,血肉重建,血脈之力也在擴張,體質應該比先前強大了不止一倍。這種靠蛻變完成進階的形式隻能用匪夷所思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