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320|h:240|a:l|u:http://file1./chapters/20106/10/1546013634118085233777500733432.jpg]]]{1}
“我們離婚吧!”
我對他說,他背對著我,又點燃一支煙,依然沉默。沒多一會,腳下已落滿煙蒂。
如果沒有目睹他和那個女人在餐廳裏吃飯,如果沒有發現他一直緊鎖的抽屜裏的日記,如果他在出差之前沒有忘記瑣他的抽屜,那麼我想,我的婚姻會依然美滿、平和、幸福。
我向來以為婚姻是一枚果子,待到瓜熟蒂落時,青色的果實變得熟落。一直信仰婚姻應和平至上,在這五年裏,我唯一沒能做到的就是為他生個孩子,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他。
我不否認我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在知道他不育之後,我什麼也說,隻是分明看到,婆婆急切盼望的眼神變得呆滯無力,繼而又是一陣歎息,我的心動容了。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早出晚歸。漸漸地,拿回家的鈔票越來越多,生活越來越好。婆婆的臉上逐漸露出喜色。可是深夜裏,還會隱隱聽到她房門裏掩不住地歎氣。
也許是這樣,我的丈夫,我深愛的丈夫出軌了。他是本市某大學的教授,33歲,英俊、挺拔,每天架著一副眼鏡出門。
誰曾想到他還有這樣鮮為人知的情史,他去了臨市出差那天,我進書房拿東西,看到了那半啟的抽屜,赫然在目的,就是那本日記。
{2}
“聽我解釋,小淇,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掐斷最後一枝煙,轉過頭,對我說,眼神渴望而交迫。
“不用解釋,那是事實。”我決絕地甩過頭,眼角湧出淚胡亂地收拾行李頭也不回走出家門。
我和他在大學裏認識,第二年,他便出國。畢業後我直接找了工作,一家外企。我勤奮、上進,對領導尊敬有加。沒多久,我成了經理助理。兩年之後,他回國,我已榮升為副理,薪金不菲。那時我27歲,他28歲。在父母急切地催促下,我們步入了婚姻的紅地毯。
婚後,我們仍如戀愛時甜蜜、溫存。在愛的安樂窩裏,我們擁吻、纏mian,夜夜笙歌。即使他不能生育,也知道沒有孩子的世界是寂寞的,但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依舊是豐富多彩的,因為至少,我們相愛。
{3}
我回到母親家,幾天來,苦思良久。想到戀愛時,他細心浪漫,柔情似水;想到他做好飯,在小區門口等待晚歸的我;想到每月我難受那幾天,他用手溫暖我的小腹........
如此如此的愛,如此如此的情,隻是--那本日記,我隻看了一頁,便一眼明了,沒有勇氣繼續讀下去。
那一頁,他滿口那個女人,其親昵的程度讓我覺得我對他的愛是恥辱,我才是他們完美愛戀的侵略者。落淚之際,我清楚,我慘淡經營的愛情在那本日記的見證下緩緩降下帷幕。
他不知道真正難受的人是我。我怕他會認為不能給我個孩子而自責,我怕他會為這件事懊惱、愧疚,甚至痛苦。所以我在愛幼院領養一個小男孩,因為他說過喜歡男孩。所以我給他取名為愛童,因為他叫肖童。
{4}
那天下了班,我百無聊賴地走著。
趕上一所小學放學,一窩蜂的孩子們湧出校門。這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那麼清晰映入我的眼簾。
肖童,我的丈夫!一個孩子撲向他,他滿臉疲憊地抱起孩子,拉了拉領口,便匆匆離去。
我怔住,呆立。很久,很久......
這一幕--讓我在午夜驚醒時黯然落淚,從此,便食不知味,恍惚度日。
終於有一日,我昏倒,進了醫院。
半個月後,我出院。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走出醫院,隻一刻,看到他站在門口,穩穩地,眼神裏滿是愧疚,滿是心疼。
於我,坦然。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我穿過稀疏的人群,走過去,穿過他,堅實而有力。
“如果你相信我,聽我解釋。”那聲音嘶啞,但強硬。
我沒有回頭,隻是感覺一陣風吹過,從耳邊,淒冽地。心,早已風幹,便也無淚可流。
花謝的慘淡,海哭的聲音一一閃過。愛情到此,不是兩難,而是,無處可退。
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之後便癱倒在床,呆滯地盯著天花板。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