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670|h:503|a:l|u:http://file2./chapters/20105/13/1546013634093493677057500276985.jpg]]][一]
大學畢業之後,我隻身來到上海。
新的公司,新的環境,一切都是全新的。
我承認,我不是好的千裏馬,但是我也需要伯樂來賞識,這家公司裏所謂的前輩,還有他們眼神中的犀利,仿佛充斥著那種自然界中最原始的戒備和敵意,隻因為,我輕易地進了這家炙手可熱的公司。
梁賓,是我們銷售科室主任,年輕有為,而且有一雙攝人魂魄的眼睛。
公司年終舞會上,我獨自一人,穿過人群的喧囂,徑直走到窗邊,癡癡地看著窗外。我雖然知道,在喧鬧的環境裏,沉默總能引起人們的注意,可是在這個必須參加的場合下,我除了沉默,毫無選擇。
“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轉過身,和他的眼對視,那真的是一雙清澈的眼,有種讓人迫近的美,而且,似曾相識。
他紳士般地伸過手來,而我,竟鬼使神差地接了過去。
那天,我們跳了很久。
舞會結束時,他要求送我回家,我沒有拒絕。
坐在他的黑色雪佛蘭裏,我有點緊張,剛才跳舞的一幕還在眼前浮現,因為那時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用餘光打量,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那麼修長,那麼幹淨。突然就想起好朋友小曼說過“女人看臉,男人看手”的謬論,她還說她男朋友的手就是那種修長幹淨的。
我到家了,他十分有禮貌地替我開車門,向我告別地時候說了句“薑小姐,明天見!”
[二]
以後的日子,不言而喻。
我們戀愛了,生活也倒歸於平靜了,最初的激情褪去,也就剩下平淡了。
一日,他打來電話,說要和客戶吃飯,掛了電話,我扒了幾口飯就出門了。
來這裏大半年了,除了到叔叔家吃過幾次飯,就沒好好逛逛。
走在那條多倫路的文化街上,在那條街上溜達的男女大抵都穿得很小資,看上去很有情調,如果賓在多好,我可以挽著他,應情應景的,倒不失一道風景。
走著,不覺到一家酒吧門口。我仔細看了看,它的裝潢很有品位,有歐洲古樸的風格,隻是沒有名字,上方心形的水晶上音樂刻著一個長發女孩在海裏遊泳的圖岸。
我很好奇,進去了。裏麵到處充溢著藍色的光,朦朧中,一隅處,播放著原聲電影〈〈魂斷藍橋〉〉,那是一部蕩氣回腸的愛情經典,是我最喜歡的電影,雖然是悲劇,但是我喜歡它的纏mian悱惻,還有那至情至愛、追憶一生的淒美。
“小姐,要喝點什麼嗎?”
一個男人出現在我麵前,他很英俊,有和賓一樣的眼,隻是他臉上的平和純淨的笑容,是賓沒有的。
我有點窘迫,隨口說了句:“有雞尾酒嗎?”
“有啊,請坐。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你是第二個客人,嗬嗬,我哥哥來過,還警告我了。”他笑著,我看到他嘴角的淤青。
他在酒吧前麵的台上,熟練地倒換著杯子,不一會,就端上來一杯紫紅色的雞尾酒。
“這叫‘天上人間’,雖然顏色濃重,但是表達我對她的愛,象這顏色一樣深。”說著,他別過頭去,隻一刹那,我看到他眼裏的霧氣。
我看他,他正迷離地望著窗外。我還沒有見過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其實,也唯有愛,才能讓一個男人多情。
那天,我們談了很多。
我知道他在大學裏曾愛過一個女孩,每天都在她樓下等她。直到有一天,女孩對他說也喜歡他的時候,他哭了。雖然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愛她。他們相愛了。後來在一次夏令營,女孩遊泳的時候不慎遊進危險區,溺於水中。搶救過來時,已經失憶了。隻記得大學以前的事情。後來女孩父母帶著她走了,從此,杳無音訊。
“你說她還能記起我嗎?”他轉向我。
“會的,一定會的。”我想,換做別人,也會這麼說的,因為人們都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即使善始善終的有情人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