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妮子!叫她不要一個人亂跑,怎麼就是不聽話!”玉溪然愛極生恨,緊握的拳頭狠狠地打在那個石碑的上麵。若是石碑的表麵再粗糙一點的話,恐怕就要濺出血來了。打從認識顏月兒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罵她,而且還是心疼的罵,焦慮的罵。他早該知道她的脾性,她調皮稚嫩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她哪裏會老實乖乖的聽他的話?早知道他就用繩子把她綁在自己的懷裏了,那樣的話她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鍾子賢更是急得如油鍋裏的螞蚱,兩頭冒煙的團團轉。
“天哪,這可怎麼辦哪!月兒啊,我的小親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姓玉的,你倒是快點說句話呀!現在月兒都丟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萬一……萬一她遇到了什麼壞人,天哪!那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上帝,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顏叔叔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我爸媽也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他已經完全喪失了冷靜,兩隻手插進頭發裏麵用力的撓著,把原本一頭順滑的頭發撓得像雞窩一樣。
“小賢子你給我閉嘴!你沒看到他正在想辦法嗎?月兒丟了他心裏麵比誰都著急!”孟涵秋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但良好的心理素質讓她不至於像鍾子賢那樣大失方寸。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靜,更不能亂了玉溪然這位領頭羊的方陣。因此才厲聲喝止住了鍾子賢,讓他不要再繼續的擾亂軍心。
那一身素白的女子黛莎就站在那裏,那一張向來波瀾不驚的素顏上也掛滿了擔憂與焦慮。畢竟她和顏月兒情同姐妹,感情極好。眼下顏月兒既然出了狀況,她也很難再繼續保持那份泰然的姿態了。不過她卻安靜的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把目光緊緊的盯住玉溪然的影子。目前她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終於過了好一會之後玉溪然才轉過身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安排,兩人一組分為三組切記不能分開。現在我們分別往東、西、北三個方向去找月兒,(注:迷霧林位於眾人所處位置的南方)無論找到與否兩個小時之後務必返回到這裏集中。阿賢你留在這裏哪也別去,防止月兒自己走回來之後找不到我們。我一個人往東邊尋找就行了。還有的就是千萬不要靠近那個迷霧林,我現在害怕的就是月兒可能已經一個人闖進那個迷霧林裏出不來了。”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翻湧的心潮,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著理性的頭腦。他知道一旦自己不夠冷靜的話,那麼找到顏月兒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眾人在得了命令之後都點頭應諾。黛莎和孟涵秋一組往西去尋找顏月兒的蹤跡,孟涵春和桑傑一組一路向北,而玉含笑一個人一組向東邊出發。留下鍾子賢一個人呆在原地阿彌陀佛,求爺爺告奶奶的把滿天神佛,滿地菩薩都求了一遍保佑顏月兒能平安回來,或者被他們幾個人找到也行,總之就是不要出一丁點的意外才好。他真希望顏月兒隻是一時貪玩在故意的和他們捉迷藏,他發誓隻要她現在能突然從他的背後跳出來,然後跑到他的麵前扮一個鬼臉。那麼他鍾子賢願意三個月不沾葷腥,並且脫光了上身任她掐自己腰上的贅肉。可是老天並不可憐他,顏月兒不但沒有突然間蹦出來,甚至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一句聲音也聽不見。他內心害怕極了,他害怕以後再也看不到那個漂亮至極,也可愛至極的女孩子了。這比捅他一刀還要難受。
毫無疑問他是喜歡和愛著顏月兒的,這一點隻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但是他卻從未勉強過她,他知道在她的心裏麵隻有玉溪然一個人而把他一直都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的。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看著她開心他就已經很滿足了。盡管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吃醋喝酸,但是與其讓她遭遇到什麼不測他情願把她完完全全的推給玉溪然。因為他更加明白姓玉的也是深愛著她的,而且他自詡除了自己以外那個姓玉的也是惟一一個能配擁有顏月兒愛的男人。這一點即使他表麵打死也不承認,但是內心裏卻不得不委曲求全。玉溪然,玉含笑,姓玉的,他是鍾子賢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唯一承認可以和自己並駕齊驅的男人。當然了這些話隻存在於他的內心深處,依他那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良好品格就是把他從十層樓上丟下來他也不會說出口的。要知道他可是屬於那種嚴重恐高症的人群,怕高甚於怕死的。
等待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充滿希望,滿懷信心的等待是會讓人精神振奮的。就像是男人捧著一束鮮花站在月下,等待著姑娘的赴約一樣。相反的結局未料,希望微渺的等待又會讓人焦躁不安,心生害怕與恐懼。就像是鍾子賢現在這個模樣。他等不下去了,一想到顏月兒現在可能麵臨的種種危險他的內心就像是被油煎的一樣。再這樣等下去他整個人會瘋掉的,他滿頭的發絲會被他一根一根的扯光的。
於是他打眼望了一下那個陰陽迷霧林的入口,重重疊疊的濃霧遮擋了他的視線。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裏麵的狀況。他的兩隻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往那迷霧林的入口處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