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前往桑耶寺?”她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
“你別著急啊,我不是說過了嗎要等到把這起案子徹底解決之後我才能有心思專心去尋找那個寶盒。因此要上桑耶寺的話可能還要等些時日。”他不曉得她為什麼會對尋找那個寶盒如此的心熱。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猜疑心思,便乖乖的住口不言了。她把目光一轉就投到了三少爺墳前的那束huang菊花上麵,這束huang菊花應該還是那天胡哲送來的吧。隻可惜現在它已經枯萎了,在藏地高寒幹燥氣候的摧殘下,這束huang菊花內裏的水分已經揮發殆盡了。皺巴巴的有點難看,像是紙紮成的假花一樣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同樣的,送這束花的那個人目前又怎麼樣呢?他也已經靜靜的躺在了深埋的地下,或許有一天他的屍體也會和這束黃菊花一樣被藏地的風吹得化為塵埃吧。
人生無常,昨天可能還是“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裏度春宵”。今天也許已經是“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了。
“奇怪,這麼多株huang菊花紮成的花束裏竟然有一株是白色的,看來送花的那個人當真是別出心裁。隻可惜顏色都已經褪了,黃的白的也沒有什麼分別了。”黛莎的話語中有些許的傷感,似是在感歎墳中人的命運,也似是在說自己。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也許她就像那束菊花一樣,表麵上看上去株株都是黃顏色的,可是隻要仔細的一觀察在其中仍然夾雜著一株白色的花蕾。
那一刻玉溪然笑了,笑得冷峻而自信。他沒有說話,但是這種姿態好生的熟悉。如果此刻鍾子賢在這的話,那麼他一定能窺測到他這個笑容下麵肯定掩藏著什麼秘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秘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了。曆史總在不停的重演著,看破曆史的人也在不停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就像是古代的改朝換代一樣,雖然新的朝代代替舊的朝代說好聽一點是天命所歸,但是製度還是那個製度,絲毫沒有改變。它們在本質上還是那樣,隻不過是換了一個人做皇帝罷了。
或許事情還在繼續著,或許它本來就沒有結束!
“你……你怎麼了?”她在擔心他嗎?不,她是在極力的掩飾著對他的關心。
“嗬嗬,我很好。我隻是突然間想通了一些我原本不敢肯定的事情,看來我們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裏,你說好不好?”他的笑容變了一下,有點莫測高深。
“可是……可是你剛剛不還說要在這裏多逗留一段時間的嗎,怎麼現在又改口了?你這人……你這人怎麼這麼的反複無常?”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感覺他好像是在故意的戲弄自己一樣。憑什麼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逗人家玩啊!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們就要盡快的離開這裏,越快越好。不過也不能太過著急了,最好是在明天一早。而且還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離開這裏的消息。怎麼了,你不是想盡快的離開這裏嗎?現在我就聽你的。”他的笑容更加的詭異了,這讓她的疑雲在刹那間又飆升了不少。可是她卻一句話也不說,不再向他詢問為什麼了。因為她的倔強?因為她的高傲與自尊?還是因為她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總之這一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突然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早上他們一行人離開這裏之前,在烏倫家的這座庭院裏一定會有什麼不一般的事情發生。至於到底會發生些什麼,她也不知道。
夕陽西下,照著兩個人的身影。好綿長,也好淒美和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