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笑了笑回答道:“我的祖上是清廷的禦醫,醫術是很高明的,妙手回春。隻是後來就逐漸的沒落了,傳到我祖父的時候就在民間開了一間中醫館。他希望我也能繼承祖業成為一名中醫,因此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逼著我看醫書。什麼《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之類的,總之我是不太感興趣的。可是出於孝道我又不能不聽從,所以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祖父學習針灸、推拿,甚至是診脈。直到後來我祖父去世了,我才停止了學習。而我父母就比祖父開明的多了,並沒有強迫我繼續學習醫術。這些道道雖然放棄了很多年,可起碼還是有點底子的,偶爾也能派上用場。記得有一次,阿賢為了月兒和別人打架,整條胳膊都被人家打得脫臼骨折了,就是我給他接上去的。因此說起來我還是有點實踐經驗的。”他娓娓而談的道來,如在敘述一段往事。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心馳神往於回憶之中。她聽得很認真,靜靜的不聲不響的聽,絲毫沒有打擾和打斷他的意思。他發現了她注視自己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的直視的目光。他不敢再看那兩汪清澈的秋水了,它太深邃,也太深情,一旦對上了就會情不自禁的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人們喜歡把美女的眼睛叫做“秋波”,是因為“秋”的神秘?還是因為“秋”的柔情?
他從那兩道秋波裏捕捉到一絲淡淡的,遊離不定的憂傷。
“你看看我,真是的,怎麼跟你說起這個了?好像在介紹自己的家族史一樣。”他幹笑了一聲,有些窘迫。
“沒關係的,我……很喜歡聽。”她笑得很清純,也很可愛,沒有半點的含羞與做作。也許隻有在這個時候,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才是一個普通的,春情無限的女孩吧!
“你腿腳不方便就在這休息一會吧,我這就去繼續找出去的路,希望咱們在天黑之前能走出這裏。”他關心的朝她一笑。
“你……你不會把我丟在這裏吧?”女性的柔弱,與麵臨險境時的恐懼心理徹底的暴露出來。
“嗬嗬,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呀!我怎麼可能把你丟下不管呢?你和月兒是好姐妹,別人不說,單單她那一關我就過不了。”他善意的笑著,柔聲的寬慰著她。
她不說話了,低著頭麵色黯然。有幾分的沮喪,幾分的失落。是因為他在她的麵前提到她嗎?唉!原來他是因為她才對她這樣的照顧和不離不棄的呀!她隻不過是她的附屬品罷了!傷心了嗎?落淚了嗎?眼神中流露的又是什麼樣的情感?是羨慕?是嫉妒?還是不甘與惱怒?
言者雖無心,聽者卻有意。落花若有意,流水豈無情?
見她流淚了,他心慌了。他怎麼可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扉?隻道是她想跟著自己一塊去找出路,害怕他就此把她給丟在這裏了。他真是個比豬還蠢的家夥!
“好好好,你別哭了!我帶你一起去找出路還不成嗎?來,我背你!”他承認她的眼淚比刀子還厲害。
“誰讓你背了,我自己能走!”她一抹眼淚,惱羞成怒的打了他一下。真是沒有辦法,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嘴硬。
“那好,我先走了!”他轉身假裝要走,女人這點小計倆根本就瞞不了他。不聲不響,便可手到擒來。
“啊,別!你等等!”她老實繳槍,舉手投降。早這樣不就行了嘛!
得寸進尺是女人的天性,而降服她們的最好方法就是欲擒故縱,趁火打劫!
天很藍,水很清,地很廣,風很柔。男人的背,很踏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