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疼痛可以康複,那心理上的呢!醫生和護士是幫不了她的。

她現在心髒像是被人抓住一樣揪的喘不上氣來,她想哭,可是卻欲哭無淚。

無聲的悲傷,最疼痛。

此時此刻,一些以前的被隋和自動忽略的細節也一一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隋和想起半個月前她滿心歡喜的將那張懷孕的化驗單遞到時縱然的麵前時,時縱然的臉上的表情是僵硬,錯愕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高興。

後來,她在他的麵前談論寶寶的性別,寶寶將來長得像誰這些問題時,時縱然的態度也總是不鹹不淡,隨意的應付著。

可是當時的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初次懷孕的喜悅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現在想來真的是可笑至極。

其實,從一開始時縱然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隋和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愚鈍,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騙局,如果她早一點知道,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會流掉。

她的孩子她滿心期待,卻被時縱然棄之如敝履,就這樣被時縱然給無情毀掉了。

她不甘心,她要為她的孩子報仇,她要讓害她可憐的孩子的人都收到懲罰。

一定要……

時縱然,既然是你先負我的,就不要怪我心狠。

隋和對時縱然的感情在知道他跟夏牧歌的肮髒事那一刻起,就如斷崖般墜落,摔得七零八碎,然後隨風消逝。

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此時,隋和的心裏出現了一個恐怖的聲音:

時縱然是你讓我失去孩子的,你這樣算計我,我要狠狠的報複你!我要讓你跟夏牧歌一起下地獄。

這個聲音一直回旋在隋和的耳畔……

她的心中開始慢慢形成一個複仇計劃。

……

時縱然過了很久才回來,他一進門就看見隋和半坐在病床上雙眼盯著他,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但不知為什麼他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可是又說不上來。

但轉而時縱然又想,估計是剛才處理過夏牧歌的事情讓他在隋和麵前自動心虛。

他鎮定了一下自己,勾起自己的薄唇,舉起手中的暖水瓶,恢複成以前的狀態,笑著朝隋和說道: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剛才打水的時候人比較多,又不知道地方所以時間長了些。”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體貼。

隋和聽著這剛才還讓她覺得無比暖心的聲音,現在聽起來隻覺得這聲音刺耳無比。

她內心冷哼,但是表麵上卻還是很平靜的點點頭,靜靜的看著時縱然在他麵前演戲也不拆穿,她啟唇說道:

“本來是睡著了,但是卻被外麵的吵鬧聲給吵醒了,你剛從外麵回來,外麵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大聲?”

她想看看時縱然的反應。

果然……

時縱然倒著熱水的手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但轉而又恢複如初,他將熱水遞給隋和,拉過椅子坐下,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我回來的時候也就大概掃了一眼,沒仔細看,估計是病人去世了吧!你在屋內聽到什麼了嗎?”

時縱然看著隋和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