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近年關,大夥都忙碌了起來,來往的客商也趕著做完這年前的最後一單生意,早點回家過年。
新年的喜慶氣氛,蔓延在這小小的村莊裏,各家門前都張貼了喜慶的門聯,窗戶前鋪滿了精巧的窗花。
江子凡也在這裏待了幾月,看著外麵忙忙碌碌,大家卻是滿臉喜慶之色,他不禁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這是他最有感觸的一年,被家族驅逐,又落魄流蕩,好在自己因禍得福,來到了這裏。
這段日子裏,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快樂,什麼叫做幸福。
周圍的小夥伴都與他很合得來,再加上自己一些比他們高上不少的見識,成為了村中的‘孩子王’,大人們都紛紛誇讚他見多識廣,很是驕傲自己的孩子能與他玩成一處。
昨日,江子凡還收到了辛娘親手為他縫製的新衣,滿心歡喜地將其整齊地疊放好準備到了大年三十就穿上。
這本是一個萬家歡慶的日子,家家張燈結彩,殺豬宰羊,祭天拜神,期待著明年的好收成。
可是,誰也不會料到,這死亡的腳步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殘忍。
夜色,依舊是那麼美麗動人,夜空中那明鏡般高懸的彎月,帶著如玉般的皎潔光輝,平和地愛撫著大地與這寧靜的林山小村。
勤勞樸實的村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後,有的幾人坐在門前,道著家常;有的借著難得的月光三三兩兩出來散步。孩子們在月光下的笑鬧聲,也有生活不如意的傾訴歎息聲,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凡與真實。
浩夜,冷冽,無風。
“唰唰......”數聲梭響,黑暗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幾道黑色的身影,他們身著黑色長袍,麵上皆戴著一張血紅色的麵具,樣子極為猙獰。
隻見他們皆是飛在半空中,腳下踩著形態不一的飛器,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其說他們如仙,不如說是如死神般降臨於世。
“怎麼樣?沒被發現吧?”隻聽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怕什麼!有周大哥在,他們天大的本事也發現不了我們,況且,就算是被發現了又有什麼可懼的!”另一個黑衣人說道,語氣中有藏不住的嗜血與狂傲。
“還是小心些為好!我們死事小,若完不成上邊交予的任務或者被他們發現了一些端倪,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一名黑衣人開口道,聲有些嘶啞,給人一種直入心底的驚秫感。
接著,他俯視了一眼腳下方的村莊,眸光冰冷。
“頭!下令吧!我都等不及了!”一個黑衣人陰寒地笑道,隻見那個領頭的人單手一揮,語氣寒冷:“記住!一個不留!殺!”
“是!”其餘的人齊聲應道。
夜,依舊安靜,但似乎比方才的更加冷了些。
月被雲層遮蓋了光輝,那突然從天而降的黑衣人讓閑談中的村民們不由一怔,還不待詢問些什麼,冰冷的利刃那穿已經穿透了身體,那噴濺而出的血紅使得他們永遠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寬的街道,刹那間便被血水染紅,村子裏,漫天的呼喊求救聲夾雜著孩子們的哭叫聲,可那些無情的魔爪,卻毫不猶豫地在那滾燙的血水中歡快地屠戮著,嗜笑著。
他們來不及拿起武器反抗卻已然身首異處,這個世界,在強者麵前,弱者永遠隻能任人宰割,那些不甘的表情與填腔的怒火在強者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子凡,快!躲起來!快!”王袁聞見慘叫聲,被遠處的一幕給驚呆了,回過神來立即帶著自己的妻子與江子凡往緣來客棧的後院趕去,那裏有一個頗為隱蔽的地窖。
此時,住在客棧的客人們早就亂作了一團,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逃命,卻見那緊閉的大門被人一腳給踹飛了起來,入眼的是一把血色的長鋸,與一雙他們從未見過的冰冷目光。
“啊!!!”慘叫聲在客棧中響起,鮮紅在這裏緩緩蔓延開來。
江子凡轉身之際,餘光瞥見了那把沾染著濃濃鮮血的血色長鋸,隨即就被辛娘強拉著到了後院。
“畜生!我跟你拚了!!!”隻見王袁從邊門中衝了出來,手中的弓箭應聲而出,強有力的箭矢精準地朝著那黑袍人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