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盲多了去了,更不要說現在不過是戰國後期,不識字的大有人在。何況她怎麼就是文盲了,自己在高校辯論賽上出風頭的時候老頭子都死了兩千多年了。
嘖嘖,要不怎麼說人比人氣死人呢。
“嘖嘖——”魏老頭子起身,掀了帳篷的簾子往天上打量,端木璟疑惑,莫不是老頭子這樣望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一隻烤鴨不成?不對,現在時值深秋,這要掉也隻能掉烤大雁才對。
“看這天是真的要下雨了啊——”也不知道老頭子是不是話裏有話,又同剛才那樣頓了頓,“而且這雨還不小呢。”
老頭子放下簾子往廚房那邊走去,留下了端木璟一個人在帳篷裏待著。端木璟撇了撇嘴,卻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從見到老頭子之後就是被他純虐過來的,現在她做個手術弄得傷筋動骨了,老頭子見她這麼可憐兮兮的不打算虐自己了感到有些不習慣了吧。
讓她說什麼好,都說人至賤則無敵,她這賤得果然不是一丟丟啊!
端木璟將那塊縫製在衣料上的帛剪下來重新放好。她現在雖然不知道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可一旦丟了的後果也絕對不是自己可以負擔得起的,所以隻能等章邯醒過來再說。默想著老頭子說的話,“你要是識字的話早帶著你這些天搗鼓的圖逃命去了,還留在這兒破地當一打雜的?”
她要是識字的話還早帶著自己這些天搗鼓的圖逃命去了?端木璟好看的眉目一挑,看著握在手心裏的兩塊布沉思不語。
許久,又蹦噠著把特意放在角落裏燒過的木炭拿了出來。今日是她到秦朝的第十七天了,時值深秋,時值深秋——。
“端木小兄弟!”
聽聞有人叫她,端木璟的小心髒漏了一拍,不著痕跡地把東西藏進了夾縫裏,回頭,卻是夥房營裏她相熟的人。
“伍大哥,是你啊,是夥房營那邊有事?”端木璟下到地麵上來,憨厚地笑了笑。麵前這漢子其實並不姓伍,不過因為夥房營裏勉強為伍長,大家都調侃他也就這麼叫了。
“這倒不是,是外麵有人找,你出去看看吧。”漢子又挑了簾子出去,端木璟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不覺想到了吳老頭子說的話,夏瑋這人,不簡單。
“我知道了。”應了一聲,又看了看圖,微眯著眸子狠了狠心,握在手中的炭筆“唰唰”兩筆下去就換了一番模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端木璟又重新把東西一份揣好,一份放好,出到外麵,毫不意外地又圍了一群人,她真的很想強調自己沒有把人醫死。
很自然地看了一眼,,卻仍舊是昨天看到的那群人,心下了然,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昨天他們自己救人救遲了差點讓章邯丟了一條命,想把吳老頭子拉下水卻坑了她,坑她就算了,章邯的情報沒找到分明是他們自己腦子夠笨,現在是怎樣,找她算賬來了?
“幾位官爺,找小的有事兒啊?”端木璟笑臉相迎,不覺想到章邯,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話果然是不錯的。
領頭的男子板著一張臉,看到端木璟出來後又上下打量了兩眼,隨後轉身帶著人離去,說道,“將軍讓你到他帳篷裏去一趟。”
端木璟一時錯鄂,她有想過這些人找自己無非是為了那份情報,反正她也看不懂上麵的字,到底是什麼也說不好,可這件事也沒必要鬧大了讓王賁知道啊,還是說他們故意的。
“哦哦,是。”端木璟快步跟上那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意的,走得很快,端木璟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了上去。怕跌倒,這次她特意注意腳下,隻管狠命地跟著。
走不多遠,領頭的人忽然停了下來,眾人一字排開,端木璟抬頭,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她雖然來軍營不過半個月,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夥房營和傷兵營裏兩頭跑,但不代表著她就是小白。
這些人帶她來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將軍待的帳篷,不然為什麼連個站崗的將士都沒有!
“幾位官爺這是什麼意思。”端木璟裝小白裝得累了,幹脆沉下聲來問像他們,心裏卻在疑惑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