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栩白了少年一眼,又來了,他聽不懂啊,這樣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等等,自己怎麼就是牛了?
“怎麼感覺這個故事沒有講完呢,而且,這故事和《樂經》怎麼感覺沒有半毛錢關係?”淩栩向少年投過去狐疑的目光,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少年給坑了。
“嗯,這故事和《樂經》的確不止半毛錢關係。”少年倚靠在書架後,將手枕在邊上,很是淡定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淩栩聽了很想吐血,什麼時候少年才可以抓住重點,他們真的是活在同一個三維空間裏的人嗎。
“咳咳”淩栩幹咳兩聲來緩解尷尬,才又問道“然後呢,刺殺成功了?”
這話才問出,少年便以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著他。當初淩栩是單純又傻白,和少年混了幾天後他就發現了,這種眼神傳遞的就隻有一個信息,“沒文化,真可怕!”
“看了《史記》的人都知道聶政刺殺成功了,這個你不知道?”好吧,淩栩認為少年是在報複,《史記》什麼的,他都不看的好嗎,以為人人都和他一樣,像古董似的。
“對了,那卷《故誌》又是什麼古籍呢,可以換靈,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淩栩成功地轉移了話題,他可不想再在自己連《史記》都沒看這種事情上糾結,話說,沒看很正常好嗎,看了的都不正常。
為此,淩栩特意多打量了少年一眼,一男的長得這般妖孽,果然不正常!
少年不看淩栩,眼睛微眯著,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古井無波,喃喃細語,“《故誌》啊,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淩栩白了少年一眼,小聲嘟囔著“除了吊我胃口你還會幹什麼啊?”
少年聞言,嘴角勾起,卻不回答,似乎也算是默許,他還真猜對了,自己就是想吊吊他的胃口!
“聶政刺殺韓傀後,剜眼、刺麵、剖腹,唯恐有人認出他來,一則是不想給嚴遂帶來麻煩,二則也是不願家人受到牽連,這與《史記》記載多少有些出入。隻是後來聶政的姐姐聶榮去到市井哭訴,人們才知道這刺客是聶政,這也是他能名列史冊的原因之一。”
……
剜眼、刺麵、剖腹,蕭然此時此刻沒有驚懼是不可能的。至於那縛靈內心真實的想法他也不得而知,怎樣的執念才可以做到這般地步呢?
公元前211年,即始皇即位三十四年。這一年裏,嬴政焚書坑儒,加上十年間的文字一統,一把火算是把先秦典籍給燒了個幹淨,而六經之一的《樂經》也在曆史中消失。
這幾年中,大秦帝國看似強大,其實內囊也盡上來了。北方匈奴壓境,國內形式嚴峻,看似平靜無常實則暗流洶湧,再加上此前連年征戰以及嚴苛的律法,百姓更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史籍多載始皇嬴政焚書坑儒的事,但到底有所出入,至少這其中坑殺的儒生並不像人們口中描述的那麼多,而且其中大多也是因為個別原因。
秦國實行商鞅變法,奉行法家思想,早年就是商鞅以鐵血手段來推行變法才造就了如今的大秦帝國,所以就算是焚書坑儒這樣的事,在當時那個統治階級看來是沒有什麼不對的。
一道清麗的影子晃在火光之中,此時火勢已經退下,星星點點間是大火後的滿目瘡痍,就是這樣的環境下依然有人在找尋著什麼。
女子一身秦朝的宮服,麵容姣好,清麗婉約,雖不是天人之姿,卻勝在一雙眼睛靈動自然,比之旁人多了幾分狡黠,隻是如今被濃煙嗆得有些吃不消。
“端木璟,你瘋了嗎,這麼大的火還往這裏跑。”身後跟著一男子,可以說驚為天人,就是這樣一副妖孽的麵容,他卻依舊能駕馭得了,絲毫不顯得突兀,而這男子,和少年異常相似。
邊說男子邊拉著她往回走,無奈端木璟掙開來,氣憤道:“你懂什麼,你知道這場秦火裏會燒掉多少典籍嗎,你知道會有多少先秦古籍失傳嗎?”
端木璟一臉的悲憤,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事實是她還真就有那種感覺。那可是先秦典籍啊,你沒有嚐過那種丟失文學瑰寶的滋味你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