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得仿佛要裂開般,努力睜開雙眼,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用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來形容此處,沒有八分神韻,也有七分貼切。環視一周,盡是參天古樹,直入雲霄,將絲絲縷縷陽光割裂成為斑駁的光影。
此時應是正午時分吧,而我,一襲淡紫色紗衣裹身,一方紫色紗巾遮麵。左手腕上晶瑩剔透的多色碧璽珠串,在光影的照射下溢出淡淡地金色光暈。突然,其中一顆血色的珠子似是與眾不同,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輕抬手腕,凝視良久,才發現,原來那顆血珠中含著一個字,一個“塵”字。隻是碧璽珠中為何會有字,這又是如何形成的,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我依然無法解釋。長及腰臀的烏發傾斜在雪地上,黑與白的依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的我,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穿越了?!ohmygod。。。
隻是,這裏到底是哪裏,我又怎麼會來到這裏。我不自覺揉了揉依然隱隱作痛的額角,慢慢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不久前的一幕——我,在二十一世紀的名字叫做宋鸞音,二十歲,是一個富家女。父母是古董商人,經常飛往世界各地,故一年中的365天有300天我都是一個人住在一幢三層高的溫泉別墅中。那天,我下課回家,一邊舒服的泡著家中的溫泉,一邊翻看著爸媽寄回來的古書,翻著翻著,我發現書中竟然夾著一串精致的碧璽,而那幾頁的書頁上,被隱秘的挖了一個小洞,用來存放這串碧璽。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神秘而魅惑的光,不禁將我深深吸引,我歡喜的緊,以為這是爸爸媽媽給我的驚喜,故毫不猶豫的將它套在了我的左手腕上。可是,當我將左手放進泉水中時,竟然莫名產生了睡意,慢慢地就沉睡了過去。接下來的事我便不知道了,醒來時,確切的說是被頭痛折騰醒時,我便已經來到了這裏。可是,我究竟在哪裏?
休息了片刻,頭痛似乎也緩和了不少,我扶著古樹站起身,順著林中一條被薄雪覆蓋,似有似無的小徑向前走去,既來之,則安之,我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雪地上留下了我深深淺淺的腳印,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在我的腳步過處若隱若現,越往前走,古樹漸少,眼前的景象逐漸豁然開朗。
出口就在眼前了,一塊石碑屹立在出口處的左邊,石碑上雕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字,辨識了半晌,“魂跡?”我念出了這怪異的地名。飛快地走出了這片森林,一片蓮池,跳入我的眼簾,蓮花和蓮葉依然在水麵上浮動,可是隱隱透著一股死氣,到底是哪裏不對,我揉了揉眼睛,發現,原來池麵上覆蓋著一層薄冰,薄冰之下,若幹朵睡蓮定格在開得最豔的那一刻,她們在爭奇鬥豔的同時似乎被凍在冰下一般,雖美豔不可方物,但死氣便是因此而來。我的心中有點恐懼,飛也似地向出口外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一個院落門口,門頭上題著“沐寒居”三個字。我輕輕地推門進去,依舊空無一人。但院內卻別有一番天地,寒梅傲雪,暗香湧動,亭台樓閣,雕欄畫棟。
正當我欲走進裏屋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慕塵?真的是你!”
慕塵?這是我的名字嗎?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答應之際,下一秒,我已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沒有看輕來人的麵容,餘光辨出此人一襲碧色衣衫,從溫潤儒雅的聲音來判斷應是男子,身高比我高十幾公分的樣子。隻是,被陌生男子擁抱,讓我產生了些許不適,因為無論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都是我的第一次被抱。
我輕輕地掙開他,皺著眉有些放肆地打量起這個陌生人來,深棕色的眸子,一雙桃花目含情含笑凝視著我,深邃悠遠,高挺的鼻梁,薄唇,栗色的發絲在肩側飄揚,妖異,魅惑,加帥氣是我給他的評價。
“怎麼,風慕塵,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宇文若煌,你未來的夫君啊!”眼前的男子嘴角一挑,淡淡不屑的輕笑。深棕色桃花目裏攏上了一層輕薄的紫霧。
風慕塵?原來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麼,夫君?這一切都好怪異,而我又不能夠告訴他我是穿越而來,隻好。。。
“今天中午,我在一個叫魂跡的地方醒來之後,頭很痛,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隻好裝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