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挽留住了太陽,寒冷的天氣仍有太陽高掛。除夕這一天,終是忙完了家裏所有的勞務活,剪不斷對過年的激動和幻想。冷風吃起簾帳,進入了一個難眠之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優哉遊哉,很是寂寞。
我拿起了手機一看,是尹俊發來的短信,他發短信給我從來不會超過三條,我也不明白他這個人有什麼毛病,總是給人希望又將人推向絕望,包括這次也不例外。
爆竹聲聲,歲歲平安。在一片白色之中,突然閃過一片金光,一個披散著頭發身穿粗布衣的人從天而降,他的背後伴著一圈白暈,麵色祥和,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但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臉,看不清楚&8226;&8226;&8226;&8226;&8226;他光滑精美的下顎托起一張微微上翹的唇,口中念念有詞,我看得見他在說話聽不懂他的唇語,我想走進一探究竟,不料才跨第一步身體就失去了重心落入一個溢滿白光的大洞,叫不成聲喊破喉嚨的我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身體自由下落動彈不得,伴有白暈的那人漸漸消失在眼前,我頓時從夢中驚醒。
“喂,林曉縈,一大清早的你打什麼呆啊?我可告訴你啊,難得今年大家都有時間出來聚一聚,你可不要掃興。”芷伊在一旁有些氣的說道,小嘴翹得比天高。我回了回神,自從昨晚做了那個奇怪的夢我腦子裏一片漿糊,大腦一有空閑的時間就像電視會主動播放那些零碎的畫麵,弄得我是心神不寧,大鬧不和小腦玩。當然,我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她暗戀三年的男生今天也來了,是我們的小學同學“知道了,大小姐。”我朝她蹭了蹭,卻沒料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她身邊。想都不用想,李小斌拉著我跑出了人群,我知道他喜歡了我六年,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真摯的心,可是有些東西是勉強不來的。
“等一下”我甩開了他的手“對不起,我想去趟廁所。”我沒看他的臉也沒等他開口,我一如既往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我不能回頭,更不能直視他的眼睛,那樣隻會讓我再次心軟。見他沒有追上來我鬆了口氣。以前他是班上最靦腆的男生,可現在從他嘴裏出來的那些低俗肮髒的話讓我受不了,時間會改變一切,我深信這個道理。
逃開李小兵身邊後我獨自一人踏上幽靜的小路散步,芷伊想要相伴愛慕者左右我再去找她就是不識時務的傻子,隻能孤獨羈旅遊美景。今年的同學聚會是在這個原生態的大公園裏,有如說是公園不如說是森林,到處是一片陰綠的樹木,安靜得有絲絲恐怖。沒有鞭炮的聲音,沒有喧鬧的人群,沒有精彩的表演,沒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沒有色彩鮮豔的新衣,沒有絲毫過年的喜慶之意。就連我也隻是一身平庸的打扮,墨藍色的短褲鑲著一層薄裙邊,白色的t恤加一件牛仔小外套,不知何時我已變的這麼低調。我走離了大家,以免又遇到李小斌,我沿著一條小路前行,路很窄,隻夠一人通過的石板路,蜿蜒崎嶇,。不禁讓我想起,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的水河九連環。路過了荷花池我來到一座老吊橋前,這裏的景色別致,清新淡雅,充滿複古的滄桑感。老吊橋是由很粗的麻繩串聯著木板而成,橋身大約有十多米長。高大的樹蔭覆蓋著破舊的老吊橋,原本暗沉的吊橋更顯淒愴。橋下是一片草木狼藉,橫七豎八的怪頭樹纏繞著淩亂打結的幹草坐落在黑色中,深不見其底。前有吊橋後無多餘的退路,左右思量了一番還是覺得原路返回較為安全,這座吊橋看似年代已久經曆過太多的風吹日曬橋身狀況不太良好,可是比起回去看到李小兵埋怨受傷心痛的表情我無言以對,再次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之中。俗話說得好:說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胡黑胡黑呼呼嘿。於是我大膽的扶著粗麻繩踏上了老吊橋,不過就是一座橋嗎,用不著畏畏縮縮,隻要不談感情別說是走吊橋就是過那奈何橋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老吊橋上的踩板明顯是時間太久而破碎不整,絨絨的青苔覆滿踩板。橋下是樹木雜亂的深淵,看的我有些膽顫,老吊橋隨著我行走的節奏左右擺動,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回頭看著那座搖搖晃晃的老吊橋,久久沒有停下來,好像,好像有人在上麵走路!
我愣在了橋前,呲呲呲…身後隱約傳來踩碎枯葉的聲音,漸進漸遠。
“李小斌?”我朝身後喊道“李小斌,是你嗎?”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我卻感覺一陣莫名陰涼,讓人毛骨悚忽然。沒有人回答我,我說話的聲音漸漸散向遠方,那裏是黑黑的一片。地上的落葉被風拂起,越來越大,周圍的氣氛有些異常,我慢慢地向老吊橋退去,前麵,前麵好像真的有東西在移動,我的神經緊繃,連同身體都變僵硬了,空氣中的怨氣深了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所有東西都開始騷動起來。
有東西,前麵真的有東西!
該來的總是會來,那東西速度之快,隻見一團巨大的黑雲卷席而來,周圍的天色開始變暗,黑雲籠罩在吊橋的上空,周圍的樹木互相碰撞,卷起千堆殘枝枯葉,塵飛揚,狂風在耳邊撕心狂吠,似鬼魅痛苦的叫呐。細小的塵粒打在臉上,隱隱作痛。眼看黑雲團逼近,我急忙朝橋上跑去,不踏實的感覺襲上心頭,腳下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我竟然懸在了半空中,黑色的深淵猛然張開了結界大口,我的心像是含在喉嚨眼一樣。橋呢?黑暗越描越濃,我不知所措緊緊閉上了雙眼,正想移動腳步時,有個東西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那感覺巴不得在地上使勁的翻滾,眼淚直流,鑽心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我正在向樹木雜亂的深淵接近,張牙舞爪的醜陋枯樹好像在對我笑,伸開布滿荊棘的爪子迎接我的到來。我用手抵觸著鬼樹的硬爪子,我明顯感覺到了鬼樹的枯枝爪子拉住我的手背的刺痛,不要。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環繞住我,深淵變成了一個充滿白光的大洞,醜陋的鬼樹沉淪在白光之中,連同我一起被白光吞噬。我的腦海裏也溢滿了白色的光,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見點滴聲響,就連剛才耳邊呼呼渣渣的狂風怒吼都聽不見了。我的身體一直在往下墜,過了好久都沒有停下來,周圍漸漸變黑,直到看不見天空的顏色,就這樣身體伴著慘痛的尖叫聲消失在了奇怪的深淵之中。這一幕幕在瞬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