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生活裏麵隻有快樂的時候,應灝給我打電話說他奶奶去世了,因為從小父母關係不太好的他一直是奶奶帶大的,所以奶奶的離去他很難過,他回家的那幾天我也回去了他說希望我能陪著他,也希望奶奶能夠看到我。應灝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是哽咽的,他說從小奶奶很寵他好吃的一定會留給他,不管自己做了多過份的事情她都不不舍得打罵他。“我記得有一次他不想吃飯想出去玩,就把奶奶盛的飯倒在垃圾桶裏然後說謊說自己吃好了。等回來的時候奶奶坐在房間裏麵哭,她說以前沒飯吃的時候她和爺爺總是省吃儉用以前孩子都能吃上飯都是不容易我還浪費糧食,她覺得很難過。那時候孩子比較多每個孩子能吃到的米飯很少哥哥們吃邊邊上的鍋巴,最小的弟弟妹妹才會吃上鍋底的米飯。一塊鹹魚幹,一塊豆腐乳都能吃一頓。那時候買不起肉隻能買一些差的小黃魚一次性買多一點然後醃起來每次拿出來一點點下飯吃,可能因為那時候的日子很苦感染了我,也可能是奶奶的情緒感染了我,我再也沒有浪費糧食了。在她那個時期還是有裹小腳的傳統的,但是等到成型以後卻解放了這個思想,所以奶奶的腳是變型了的小腳雖然很小但是走路卻是極快。童年裏我們可以一起在田地裏挖番薯,摘豆角,摘番茄。那時候的空氣都很新鮮。”第一次聽應灝對我說那麼多關於他的過去還有家人,我答應他會回去陪他見奶奶。
再次見到他沒有以往的歡喜,他的眼睛很紅應該是哭過的。我想抱著他安慰他但是他摸著我的頭說沒事的,握著我的手卻又緊了緊生疼我不敢喊疼。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父母還是在這樣的場麵上,他的父母看起來很年輕四十開外。“你就是小梓吧,常聽應灝說起你。”他媽媽笑著同我打招呼。“阿姨好。”我禮貌性的微笑。我是一個慢熱的人,不熟悉就會保持微笑保持距離。應灝很忙一直裏外在跑我沒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就坐在他的房間裏,他的房間不大但是有一個大書櫥裏麵似乎有很多書我隨便拿了一本,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應灝叫醒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摸了摸我的頭說,你這樣睡著了要感冒的下去吃飯吧。迷迷糊糊的我哼哼兩聲又睡過去了。再醒過來已經躺在被窩裏了,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沒有看到應灝。我起身準備去找他的時候,聽到推門的聲音應聲而入的正是應灝他拿著一碗麵看見我準備起來“你也真是豬,睡了那麼久叫都叫不起來”“你叫我了嗎?我沒聽見,這是什麼?”隻見一晚三鮮麵出現在我麵前,“知道你餓了,吃吧”“真貼心,你吃了嗎?”“嗯”接過麵碗放在桌上,抱著他。“你瘦了好多啊,以前還有肉的啊”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他不說話還是摸摸我的頭,我吃了幾口“好好吃,你做的嗎?可以分你一半嗎?感覺吃不掉。”嗯,他點點頭讓我先吃。第二天我參加了奶奶的葬禮,天下著小雨氣氛都是悲傷著的,聽到漫天的哭聲感覺自己的聲音也被帶走了心裏有一種被抓著的痛很難呼吸、眼睛很酸然後就跟著掉眼淚。我沒有見過奶奶所以我不知道有奶奶是什麼感覺。到後來葬禮結束我卻喉嚨啞了,應灝因此也鄙視我說你奶奶還是我奶奶。短暫相聚後我們都各自回到各自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