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內的和尚在前麵領路,我挽著娘的胳膊不時的用餘光偷看右下方的少年。
相府有兩位夫人,我娘衣采蓉以及前幾年納的二夫人連翹,大姐和二哥是龍鳳胎皆是十七八的年紀是正房所出,我是娘最小的孩子,方才六歲餘一點,至於剛剛的柳清逸便是二夫人唯一的亦是府中最小的小少爺,所以不免的囂張跋扈了些。
先前聽娘說,華康本家的表哥要入京來,本就好奇外來的人再加上娘對其的讚賞,所以對這個表哥,難免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紅兒說,這位表哥方才十歲,不過琴棋書畫禮樂射藝無不精通,有常人不及的聰慧,本是不太相信,不過。
我偷偷朝著後方看了一眼,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那深沉的眸子,氣度非凡,嗬嗬,用到一個十歲的孩子身上真是有些啼笑皆非。
小表哥本是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對上我的眸子裏透著懶洋洋的笑意,娘心情不錯的對表哥問了些華康的事情,他走到我身側,笑望了我一眼,我腦袋一熱就別過了頭,然後便聽到他有些愉悅的聲音:“姨娘,爹爹讓我替他向您問聲好。”
娘滿意地打量了幾眼,連聲說好好好,生怕別人看不出她對這個侄子的滿意,“那你可要多陪姨娘些日子,你看看你妹妹這麼小,調皮得很呢。”
“我看表妹很是乖巧機靈呢。”
“是麼,嗬嗬。”娘開心的一個勁的笑,看著表哥神色越發的溫柔。
我暗暗的翻了翻白眼,隻顧著盯著這表哥那雙白嫩的手,又細又長,讓我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都自愧不如了。
小表哥顯然很是熟悉這些應酬的把戲,逗的娘咯咯的不停的笑,我懶得抬頭,倚小賣小的跟著他們走,“姨娘,我不免要在這到叨擾些日子了,爹爹說華康不比京都,讓我陪在姨娘身邊多學學為人處世,見見大世麵。”
聽到這裏,娘自然的就說起了大哥大姐,說道讓大哥幫忙指點表哥。於是自又是一番寒暄。
一來二去的,寺廟的法事就開始了。
一幹人次第跪在佛像前,老和尚小和尚就開始嘰嘰嚕嚕的念著經文,我年幼排在靠後的位置,往年利用地勢我都方便的偷個小懶,柳清逸對此心照不宣,倆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我狠狠地瞥了瞥跪在我身側的表哥同學,從方才第一眼開始,他就對我有種莫名奇妙的興趣,從門口到現在眼睛就不時地在我身上停留一會,我努力地跪的端端正正,我心裏那個恨呀,不能偷偷吃東西了,不能偷懶假跪了,為了我的淑女風範,我克製著自己不要去揉酸酸的膝蓋,屋子裏嗡嗡的念經聲吵得我心慌,害得我似乎都聽到了有人在偷偷地笑。
咦,笑?
我一怔,微微的轉頭看向身側,正巧碰上衣邵,也就是我的表哥含笑的眼睛,這次我終於看到了他的長相,不算白淨的膚色,微薄的唇,高挺的鼻,細長的丹鳳眼卻並不顯得女氣,再往下,黑色的錦袍勾勒了他小小年紀初初長成的小身板,毫不懷疑日後絕對一肩寬腰細的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