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就這樣在峽穀裏穿行著,走走歇歇,每次歇息的時候小白獸都會找來一些果子給申屠千羽充饑。雖然他還不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但他也沒死過,不知道靈魂需不需要吃東西,反正自己覺得餓的時候,就會吃上一些小白獸帶回來的果子。
而這一人一獸這一走就是三天,這三天下來,因為歇息的時間比較多,又有小白獸找來的果子充饑,申屠千羽的體力與精神都恢複得很好。就在他都開始懷疑小白獸究竟有沒有明白自己讓他帶路的意思的時候,他卻是驚喜的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峽穀的盡頭!
看著峽穀的出口,申屠千羽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一鼓作氣朝著穀口衝了去,可是到得峽穀口,看見那穀口石碑上熟悉的名字,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些天為什麼會那麼著急的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因為他想確定,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申屠千羽都高興不起來,死了父母肯定很傷心,活著,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沒有經脈穴位而不能修煉的廢人。而穀口石碑上那幾個刺目的大字—淵皇穀卻是清楚地告訴了他,他申屠千羽還活著!但是,也隻能像一個廢物一般的活著了……
自從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申屠千羽就開始心不在焉起來,沒了經脈穴位,連丹田也變得奇異古怪的他,心裏實在是比死了還難受。
頹然地坐倒在石碑旁,小白獸咿呀咿呀地扯著他的衣袖玩鬧著。看著可愛的小白獸,申屠千羽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又沉默了下來。心情低落的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去陪小白獸玩。
坐了一會兒,申屠千羽忽然想起,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到底離開了多久,這麼久沒有回去,父母肯定很擔心了。想到這裏,申屠千羽爬起身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招呼起小白獸朝著淵皇城的方向走了去。
淵皇穀距離淵皇城大約一百來裏路程,因為這一路來往的人也比較多,所以這一路上還有一個小茶鋪,供來往的人歇歇腳。
這一人一獸走在大路上也甚是惹眼,特別是這隻小白獸,模樣雖是可愛,卻不似小貓小狗一般普通尋常,所以隻要遇到行人,他們都會駐足一會兒盯著小白獸看看。
也不知走了多久,申屠千羽感覺又餓又渴,而小白獸也懶了起來,不再去找些野果什麼的給申屠千羽充饑解渴,好在申屠千羽知道前麵不遠處還有一個茶鋪,就奔著這茶鋪,他行走的速度才沒有慢下來。
不多時,一人一獸便來到了茶鋪前,聞著那久違的茶香,申屠千羽的喉嚨忍不住滾了滾。正想吆喝著茶鋪主人送上一壺茶水一盤點心的時候,他卻忽然想起來,自己身上沒有錢!
而茶鋪主人也似看出了站在茶鋪外的申屠千羽的窘況,看著這頭發蓬亂,衣服也有些褶皺的少年,想著必是哪家遭了難的孩子,心裏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便走出茶鋪對著申屠千羽招了招手道:“小兄弟,進來吧,進來喝口茶水。”
申屠千羽聽著這茶鋪主人的邀請,一臉欣喜地道了聲謝,喚了一聲小白跟了進去。
而一直跟著申屠千羽的小白獸,此時卻似感覺到了什麼一般,撇過頭朝著一個方向望了去,然後對著申屠千羽低吼了幾聲,轉瞬便消失不見。這些天下來,申屠千羽跟小白獸也是越來越默契,他知道小白獸肯定有事離開,也不擔心這神秘小獸會出什麼意外,看著小白獸消失之後,便自個兒跟著茶鋪主人進了茶鋪。
茶鋪主人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佝僂著身子,頭發花白,風燭殘年之際,還要在這辛苦地支起一個茶鋪,想來生活也是不易。申屠千羽看著老人慈祥的模樣,心裏一陣溫暖與感激。
不多一會兒,老人端上了一碗涼茶,一疊兒熱饅頭,申屠千羽直盯盯地看著老人手裏的茶水饅頭,還沒等老人放上桌子,便搶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吃開了。老人看著申屠千羽舉動與吃相,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然後抬頭望了望茶鋪外的行人,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這茶鋪似乎也沒什麼生意,至少從申屠千羽在茶鋪外站著的時候開始到現在,茶鋪也沒有一個人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