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火鍋店的夥計們知道,每天晚上店裏就像打仗一樣。每天都感覺食材不夠賣,感覺這些客人都像餓死鬼一樣能吃。
原本坐十人的圓桌,基本都是加了兩三個位置。後來發展到,居然有定到位子的人,高價賣加座。門口不時還有想擁進來的人,場麵一片混亂。沒辦法,趙沅兩家隻有派家丁,來幫忙維護現場秩序。
火鍋店的夥計們每天都會得到東家的打賞,說是完成了既定目標賞五錢,超出一千兩賞一兩。既定目標每天都在增加,但夥計們每天得到一兩的打賞卻沒變。
打賞多了,幹活就有勁了,店裏每天都保持著窗明幾淨。連地上都看不到一點油漬,都是夥計們,跪在地上拿毛巾擦的,連沒人注意的角落都看不到一點汙漬。
趙掌櫃的整天都樂歪了嘴,雖然看到東家,每天幾十兩幾十兩的,給夥計們打賞有點心痛,但看到賬本上,每天幾千上萬的進賬也就沒什麼了。
看到夥計們每天都卯足了勁亡命的幹活,趙掌櫃想起東家說的:“廣大勞苦大眾才是事業的本錢啊,把他們的積極性提高了,生意就會更好了……”心中深以為然,不愧是東家啊!
趙掌櫃的也向東家提議擴大規模,但胖子沒同意,理由是,物以稀為貴,掌櫃的想想也有道理就沒提了。其實胖子是不想,再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了,每天熬二十幾鍋火鍋湯,也不輕鬆啊。
短短的一個月,胖子不管是身家或者身價都是成倍的在增長,有好事的人把胖子稱為彭城“最有價值的胖子”。而一些說書的,則把這火鍋事件編成書,定名為“帥鍋傾城”廣為傳播。“圓緣火鍋店”更出名了,連其他幾個城的人都不遠千裏來吃火鍋,就更不用說離彭城三天路程的京都了。
火鍋店早已打烊,胖子手拿紫砂壺,裏麵泡的一種本地獨有的茶“佛座蓮”。坐在三樓由以前的窗子改造的“陽台”上,一邊想著開店以來的事情,一邊看著月色下的荷花池。荷花泛著朦朧的銀白,荷葉上看不清的青蛙“呱呱”地叫著。
胖子覺得很愜意,很安詳,遠離塵世的喧囂,好一片田園風情啊!胖子突然想唱歌,一首忘了名字的歌,想到就唱,胖子用他低沉略帶嘶啞的聲音唱著:
“忘掉遠方是否可有出路,忘掉夜裏月黑風高,踏雪過山雙腳雖漸老,但靠兩手一切達到 ,見麵再喝到了熏醉,風雨中細說到心裏,是與非過眼似煙吹,笑淚滲進了老井裏,上路對唱過客鄉裏,春與秋撒滿了希冀,夏與冬看透了生死,世代輩輩永遠緊記。
忘掉世間萬千廣闊土地,忘掉命裏是否悲與喜,霧裏看花一生走萬裏,但已了解不變道理,見麵再喝到了熏醉,風雨中細說到心裏,是與非過眼似煙吹,笑淚滲進了老井裏,上路對唱過客鄉裏,春與秋撒滿了希冀,夏與冬看透了生死,世代輩輩永遠緊記。
一天加一天,每分耕種汗與血,粒粒皆辛酸,永不改變,人定勝天——
見麵再喝到了熏醉,風雨中細說到心裏,是與非過眼似煙吹,笑淚滲進了老井裏,上路對唱過客鄉裏,春與秋撒滿了希冀,夏與冬看透了生死,世代輩輩永遠緊記!”……
一首歌唱出了幾許心酸,幾許無奈,幾許豪邁,幾許堅強。住在店裏的夥計,被這歌聲勾起了自己辛苦打拚的往事,流下了兩行清淚,但眼神卻更堅定了。
樓下拐角處,一輛馬車上,趙萍兒和沅小依緊緊的拽著手上的香帕,流下的眼淚滴到衣裙上。
趙萍兒哽咽道:“這死胖子……好心來看他……卻唱這樣煽情的歌……害我們掉眼淚……這樣怎麼見人啊!小依,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回去吧。”一輛馬車離開了火鍋店。
同時在“圓緣火鍋店”的大門前,幾匹通體黝黑的駿馬,靜悄悄的矗立著。馬背上安靜的坐著幾個身穿黑衣的大漢。從緊繃的雙手,緊咬的牙關,看得出內心絕對不平靜。
最前麵的漢子在歌聲完了以後,深吸了口氣用低沉的聲音說到:“唱歌的就是《帥鍋傾城》裏說的,火鍋店的東家嗎?叫我們在彭城的人多留意一下這個人,明天想個辦法明天結識一下他。”
“是”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