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紅的小算盤,雖然是打得啪啪響。
但玄雲虛經曆過這麼多江湖風浪,又豈會這樣容易上了他的當!
一聽到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玄雲虛的心中,便立即懸下了一杆稱。稱量著如何去均衡各方的力量。
卓風與封燕這一方的實力,雖然是三方中最弱的。但怎奈無極河圖在卓風手中,玄雲虛怎敢妄動?
而且,經過前番的一試,玄雲虛投鼠忌器之下,就更不敢輕易地去嚐試搶奪了。
玄雲虛又怎麼不明白,郭天紅打的是什麼主意,當然不肯上當。
他於暗中向無塵子使了幾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免得上了郭天紅的當。
無塵子雖然性情粗燥,便對玄雲虛,還是頗有幾分敬畏的。得到他的暗示,無塵子冷靜地思索了一會,權衡利弊之下,最終冷哼一聲,退過一旁。
玄雲虛製止了無塵子,這才遊轉目光至郭天紅身上,麵露淡然笑意,道:“郭劍聖此話差矣,天下何人不知,無極河圖,是先祖早於千年之前就藏於珍瓏寶盒之中的。
隻是,我們這些愚頓之人,打不開奇鎖而已。後因機緣巧合,寶盒被卓風小兄弟打開。
所以,我便應允將河圖的擁有權,分於卓小兄弟一份。”
玄雲虛說到此處,疾掃眾人一眼,語意之中頗含幾分威懾效果,沉聲說道:“其實,無極河圖在何人手中,這一點並不重要。隻要我們雙方確保河圖,洛書都是真物。便能夠很愉快地合作下去。”
見他三言兩語,便化解了似乎立即要爆發的矛盾。郭天紅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不過,玄雲虛既然聲明,無極河圖與他與卓風共有之物,郭天紅也很難在雞蛋裏挑骨頭。隻得默認了他的說法,扮出幾分笑臉,道:“既然玄門主這樣說,那我們也就放心了。玄門主坦誠相待,我們自然也不會欺人,此番所帶來的太極洛書,確實是宗主親手交於我二人之人,其真實性,絕不會有假。”
“那好,既然如此,玄某也便放心了。”玄雲虛聞言,不禁撫須點頭,緩聲讚同道。
“玄門主,剛才之事,既然是個誤會,我看我們大家都不必放在心上。夜已深了,為了作好明日開啟太虛秘境的準備,我們也該回客棧休息了。這便告辭!”
郭天紅是個精明之人,沒有能夠成功挑拔雙方火並,便立即收手。向玄雲虛與卓風等人拱了拱手,想要告辭而去。
“慢著!”
卓風適才險些被這郭天紅挑拔得身入險境,心中對這麵慈心黑的郭天紅十分反感。
這番看到他攪起一池渾水,便想要隻身退走,哪裏會讓他這樣輕鬆而退?
掃了麵露愕色的郭天紅一眼,卓風麵露絲絲冷笑,道:“我與燕兒修為低微,身帶重寶,玄門主怕我們有閃失,還特意派了幾位高手,時時跟在我們身後保護。”
他說到此處,又故意向巷口探了探,目露不懷好意地壞笑,掃了郭天紅與梁幽逸一眼,道:“不知道兩位將這些高手怎麼處理了?是全部殺了,還是全廢了,抑或放走了?”
郭天紅與梁幽逸兩人都沒有想到,卓風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發此言。這不是明顯地給他倆穿小鞋,下絆子麼?
天下人誰不知道,聖劍道中人狠辣的辦事作風,他們既然能在暗中風水無波地跟蹤了卓風這麼久,那些暗中負責“保護”卓風,封燕二人的玄門暗哨,必然是早就被他們給料理掉了。
“這個!——”
梁幽逸與郭天紅對視一眼,神情都顯得有些難堪。即使是急智過人,能言巧變的郭天紅,也在這種全無防備之下,張大著口,卻不能多說一字來。
他們若說是將那些暗哨全打死打廢了,顯然是明擺著打玄門的臉。
但若是撒謊,說沒有對他們下死手。鬼才知道卓風會不會刨根問底,繼續 問下去。
梁幽逸,郭天紅兩人,皆被卓風突然問出的話,弄得頭大如鬥。並不是他們不敢承認,將那些跟蹤的暗哨全都料理了。
憑他們的本事,以及聖劍道的強大底蘊。他們倒還不至於怕了一個小小的玄門。
但令他們心中惱恨的是,卓風如此問,擺明著就是要報適才的一箭之仇,要看他們為這事與玄門生出矛盾。
隻是,剛才玄雲虛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主動化解了與卓風的衝突。
然而,這一番,情況卻顯然有些不同。
玄雲虛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倆已將那幾個玄門暗哨全都料理了。這就等同於,他們狠狠地打了玄雲虛一個大耳括子。
玄雲虛及整個玄門,雖然都入不了他聖劍道的法眼。但這種眼前虧,這老狐狸真的會一口咽得下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