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於暗夜中奔跑的速度,雖然其疾如風,卻還是趕不上死神的腳步。
當他飛奔至謝寒等人的出事地點,看到地上那幾具餘溫尚存的屍體時,頓覺心弦倏然崩緊。若不是心理承受能力極佳,勢必要大呼出聲了。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理清心內的亂緒,卓風不再多做逗留。
正欲向謝家飛速奔去之時,隻見前方火光通明,已有幾十個人高舉著火把,大聲呐喊著,向這邊圍攏過來。
卓風尚未及移步,那些人已經衝至近前,將他團團圍住。
數十個火把,將這一片區域映照得如同白晝。而透過重重火影,卓風將這些包圍自己的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正是謝家的人。
而謝寧與謝安,赫然也正在其中。
謝家人的麵上,都露出悲憤之色,而看到伏於地上的屍體,悲憤之色更顯濃重。
“大哥,就是他,勾結寒家的人,害死了二哥他們。”剛剛奔逃如喪家之犬般地謝安,得到了一大群謝家人的支援之後,竟然立掃麵上頹容,怒目戟指卓風。以一種誇張得過了度地悲憤神情,對謝寧說道。
謝寧一對銳眸,緊盯著地上的幾具屍體。麵上露出一種難以置信,以及悲痛欲絕地神情。
許久之後,他才抬起頭,眸中射出一種淒絕天地的怒容,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著卓風,森然切齒道:“是你殺了他們?”
卓風張口欲言,可一看到謝寧以及所有謝家人的憤容,便知道他們已認定,自己就是凶手。
再加上謝安在一旁地指控,他感覺自己就算是渾身長滿了嘴,似乎也難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在等你的回答,是不是你殺死了我的兄弟?”
謝寧的雙眸之中,閃著道道如噬人邪魔地異色,上下鋼牙已咬得咯吱直響,唇邊都溢出了一絲血漬。
這些謝家子弟,平時雖然鬥得死去活來,恨不得將對方置於死地,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在這種特殊環境之下,看到自己的同宗兄弟死於他人之手。兔死狐悲之下,那種難以泯滅地親情,便禁不住自心底油然生出。
特別是謝寧,作為家主獨子,又是嫡傳長子,他的未來家主地位已是牢不可摧。
所以,在不用擔心地位不保的情況之下,他還是頗為講究一些親情的。
而眼下,這幾個謝家核心子弟,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人殺了,叫他如何不怒?
“如果我說此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道大哥你信不?”卓風雖然料想到事態並不妙,但在這種百口莫辯的情形之下,自己也隻能這樣賭一賭。
賭一賭謝寧的智慧,賭他是否如那些庸人一樣,看不清這中間如此明顯的陰謀。
“卓風,不要再叫我大哥,你不配。你也根本就不是我謝家的人!”
謝寧眸中的怒色依然未消,冷冷地看著卓風,一字一頓地說道:“家父對你一直不薄,給予你的關愛,甚至比我們這些子侄還要多。而你,為什麼要選擇背叛他,背叛我們謝家?”
“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卓風凜然麵對謝寧的指責,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傲然說道:“雖然我並不知道,這些人為何蒙麵跟蹤於我。但從蘭氏姐弟被縛之事上,發現了一個陰謀。而且,這個陰謀對謝家明顯不利。”
“於是,我便急速趕奔回來,想要提醒你們多加注意。沒想到,中途便看到他們伏屍於此。”
“我來晚了一步,不知凶手究竟是何人。”卓風口吐一句句嚴詞利句,卻是字字如刀鋒般尖銳,直指重點。
最後,他將一臉蔑視地目光,定格在還未來得及脫去一身夜行服的謝安身上,冷聲說道:“至於究竟是何人殺了他們,你想必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謝安被他這種如同尖刺般地目光,看得心中有些發毛。
他不敢直視卓風的眼睛,隻得低頭說道:“不錯,雖然並不是你殺了二哥他們。但你裏通外敵,勾結寒逍,謀害我謝家子弟。這一點,是無論怎樣也推脫不掉的。”
“我裏通外敵,勾結寒逍?”卓風眸中射出憤怒至極的怒色,厲聲吒道:“謝安,不要血口噴人,什麼事都要憑證據說話,你是否親眼看到我和寒逍共謀麼?”
“這——”謝安被他問住,一時語塞,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謝安才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是寒逍親口所言,難道還會有假!”
“哈哈哈。”謝安話音還未落定,便被卓風的三聲極具嘲諷意味地大笑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