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這一項漸漸被提到行程上來,盡管晏曦不想離開,卻不得不離開,衛臨煊已經寫了書信催了幾次了,再不走,怕是要直接來這裏逮人了。
行禮都是紅袖那幾個丫頭在整理,晏曦隻要到時帶著自己就好。
段無痕也不會再來送行了,畢竟現在的院子裏人多嘴雜,還是謹慎些的好。
天氣一天天轉涼,紅袖更是將厚厚的披風直接披在了晏曦的身上,說是怕著了涼。晏曦也知道這次的傷重了些,但總算是痊愈了,盡管失血過多令晏曦看起來還是有些孱弱,臉色也有些蒼白,但到底段無痕的藥是管用的,再養養也將將能恢複到以前的身體狀況。
一行人乘坐的馬車走起來和平穩,無聊時看看書或是風景時間倒也好打發,隻是當看到靖城那高高的城牆時晏曦還是感覺到一股子的肅穆壓抑迎麵而來。
進了襄武門,再進幾道宮門,就到昭陽宮了。下來馬車,坐上軟轎,卻被裏麵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皇上,您怎麼會在這兒?”
“怎麼,曦兒好像不高興見到朕呐?”
被拉著在衛臨煊在身邊坐下,說:“沒有,隻是覺得詫異。”
親了親晏曦的鬢角,聞到久違的馨香,心下略定。
“累嗎?”
晏曦淺笑著搖搖頭:“他們伺候地很好,不累。”
“回去了重重有賞!”這句話是說給吳德庸聽的。
轎子停了下來,衛臨煊卻沒有讓晏曦馬上下來,而是很神秘地讓晏曦閉上眼睛。
“皇上是準備了什麼驚喜給臣妾嗎?”
“你閉上眼睛就是了,不許偷看!”
晏曦低笑,衛臨煊偶爾的孩子氣還是很可愛的,便也順著他的心意閉上了眼睛。
被牽著彎腰出了轎子,又一步步地上了台階,四周圍還有冷風徐徐吹來,晏曦心裏疑惑,衛臨煊這是要帶自己到哪裏去呢?
終於站定,一隻手還被衛臨煊牽著,迎麵吹來的風卻讓晏曦有幾分清醒,這是在一個高處,而且四周圍是沒有遮擋物的,不然風吹到臉上的感覺不會是這樣的。可心下卻越發疑惑,皇宮裏似乎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好了,可以睜眼了。”手卻沒有放開。
長時間的閉眼讓晏曦一下子有些不適應外麵的光亮,眯了眯眼才知道自己是站在怎麼的一處地方。遠目望去,整個皇宮似乎都盡在眼前,果然是站得高看得遠,在這裏看皇宮,那就又是另一種美了。迎麵吹來的陣陣烈風鼓動者兩人的衣袍,,發絲飛揚下,晏曦對上了衛臨煊那雙飽含深情的眼。
那承受不起的深情讓晏曦一下子就轉開了眼,打量起了四周。
高高的房梁四平八穩地架著,十二根柱子在底下牢固地支撐,每一根木頭上都被雕刻上了精美的圖案,最讓晏曦驚喜的是周圍隨風舞動的紗簾,站在其中,給人一種夢的感覺。興奮地在周圍不停打轉,扯著衛臨煊的手問道:“皇上,這裏是?”
衛臨煊含情淺笑:“這裏還是昭陽宮,不認得了嗎?”
晏曦趴著欄杆看到昭陽宮的殿名,才知道真的就是在昭陽宮裏。可是,明明之前沒有這一個建築的。
看出來晏曦的疑惑,衛臨煊開口:“這是後來的建的,就是為了要給你一個驚喜,這個地方是給你平時跳舞用的,我將它取名叫雀台,怎麼樣,喜歡嗎?”
晏曦興奮地點點頭:“喜歡,當然喜歡!可這麼短的時間?”
“嗬,這宮裏能工巧匠還是不少的,何況工部那幫人養來也不是白拿俸祿的。”
晏曦又想到了朝堂裏,估計罵自己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可是,皇上這麼做,那些人···”
“這些事,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劃腳。”
晏曦還想再說,可轉念一想,建都已經建好了,現在,還是不要讓衛臨煊掃興地好。
衛臨煊雙手摟著晏曦的腰,輕啄了一下嘴唇:“曦兒不給些獎勵嗎?”
旋轉著脫出了衛臨煊的懷抱,嫣然一笑:“這就為皇上跳一支舞!”
解下了裹身的披風,輕輕柔柔地旋轉開來,衛臨煊隻是含笑看著,看著這一個現在隻為他而舞動傾城的女子。
雀台上的風有些大,卻也因此讓晏曦舞得更加盡興,在晏曦看來,在風中起舞一直是人生的一大樂事,那種仿若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是直透人心,這個時候的舞蹈,不需要什麼特定的動作,隨風而起,隨心而動,自然舒曼,便就是最美的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