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滿天星光,唯有一輪明月不見了蹤影。
四月的長春市似乎還沉浸在冬日的陰影裏,每到晚上還是冷颼颼地。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在這條離市中心較遠的路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了。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過,車上飄出一絲男女曖昧的笑聲。
汽車轉過彎,在一個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裏,一個身穿灰黑色衣服的年輕人慢慢探出了頭。他剔著短發,灰黑色的布製運動服,手上的手套也是灰色的,一雙運動鞋套在腳上,整個人顯得挺精神,唯有眼睛裏閃爍著獵食者的光芒。
年輕人盯著汽車,走出了陰影,跟了上去。
很快,車子停在別墅前,一個中年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出來,繞到副駕駛的門旁,將一個妖嬈的女子抱出來,二人調笑著走向別墅。
年輕人在不遠處的廣告牌後麵看著那對男女走進別墅後,邁著輕柔的步子快速接近了奧迪汽車。手裏一閃,一支奇型的小鋼條對著車門縫一伸、一勾、一挑,門竟然開了。他快速打開車門,輕巧的鑽進車裏,又輕輕地關上了門,一套動作熟練無比,正打開的報警器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年輕人叫秦懷。
秦懷在車子裏翻找了一會,從車座下麵的暗箱裏找出一個牛皮紙袋。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他迅速揣入懷中並將留下的痕跡清理幹淨。做完一切後,他透過車窗看了看四周,迅速離開汽車,順著另一條路快速離開了。
在一個廢棄的防空洞裏,秦懷騎上早已放好的自行車,揚長而去。
自行車繞過半個城區,來到城南的啟元大學的一座宿舍樓,將車子停好後卻並沒有走入樓裏,而是順著一樓的防盜網爬到自己在二樓的宿舍。
宿舍裏沒有人,一切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樣。舍友們還要半個小時以後才回來。秦懷拿出懷裏的牛皮紙包,打開後露出了一大捆百元的鈔票,大約有五六萬的樣子。秦懷將他們分幾份放好後打開舍友的電腦,調出遊戲。當他的舍友回來後,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如往常一樣在遊戲裏廝殺的他。
第二天一大早,秦懷一如既往的來到他打工的地點——錦繡江南大飯店。大廳裏站著的一個30幾歲的女人,一身標準的白領搭伴,看到秦懷,臉上不住的露出笑容:“小秦啊,來的還真早啊。”
“林姐,我這是努力工作,好讓你給我多發點工錢不是。”秦懷笑道。
“嗬嗬嗬,你林姐我要是有那麼大的權利就好了。”被叫作林姐的女人笑嗬嗬的,眼裏滿是寵愛的目光,她伸手扶了扶秦懷的衣領“你啊,也不用那麼積極,在孤兒院那種地方長大雖然是比較鍛煉人,可也錯過很多。有時間還是多讀點書,以後才有出息。”
“知道了,我心裏有數”秦懷滿眼的笑容“您那,都成我半個媽了。”
“死小子,你就貧吧。”林姐滿臉帶笑,看著走向換衣間的秦懷,五年了,看著秦懷從一個孤僻冷漠的孤兒慢慢變成一個能說能笑的大小夥子,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秦懷的工作很簡單,開飯前打掃衛生,吃飯時端盤送碗,吃完飯清理廚房。就是這普普通通的工作讓秦懷可以出入大多數包間,作為長春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飯店,這裏每天可以看見大量的有錢人,而這就是秦懷做兼職的目的——尋找目標。
他找那種有錢的小老板,或者大企業裏出來采購的職員。回扣,賄賂這就是他的目標。這些收入大都不合法,即使他偷走了這些錢,失主也一般不會去報案,基本上就是自認倒黴。況且秦懷動手的頻率很低,兩年來,也隻是做過3次。
“回頭給林姐買個禮物。”他一邊打掃,一遍思索著。林姐名叫林夕,是他兩年前無意間認識的,一直以來對他多有照顧。也是林夕給了他一個家。可以說,林夕是秦懷自小以來最親近的人。
“陳書記,真沒想到我這種市井的小人物也有被您看上眼的一天。不知今天陳書記您找我段某做什麼?”經過一件包間時,秦懷聽到屋裏人的談話。處於習慣,他躲到了隔壁的包間裏,透過牆壁仔細聽著。這裏的屋子牆體隔音本來是很好的,但相鄰兩個包間的櫃子隻有兩層木板相隔,躲在櫃子裏依然可以聽得清楚。
“不要說那麼多場麵話,段海,我知道你手上有點勢力,我向你要一件東西。我自認這幾年還是很給了你一些方便的,就看你是否給我這個麵子了”屋裏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結合前麵,秦懷知道應該是市委書記陳海德的聲音。秦懷對他的聲音並不陌生,每個幾段時間,這個陳書記就會在電視上發表幾段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