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太嬸努嘴道:“胡說,我記得是石榴樹,到了五月,那花開的火紅火紅哩!”
楊文印見兩個老人喋喋不休,連忙道:“八太公、八太嬸,你們別爭啦,冷幫主在地上昏過去啦,過去一看便知。”
八太公、八太嬸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任孤雲,周叔、何無齒兩個早到了任孤雲身邊。何無齒把了把任孤雲的脈,縷著胡須道:“無礙,無礙,暈過去而已。”
說罷,何無齒伸手在任孤雲各處要穴點了一番,任孤雲睫毛微彈,蘇醒過來。四個老人見了,都安下心來。
躲在屋梁上的沈麓屏見了何無齒的手法,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怪哉,怪哉!這手法像極了我沈家的梨落指,難不成是我兩眼昏花,看錯了?”
沈麓屏喃喃自語時,任孤雲醒轉過來,見了幾個老人先吃了一驚,再看自己外衣不在,露出錦帶纏繞的酥胸,臉上紅的如天邊雲霞,她捂著胸口,兩眼滾淚道:“八太公、八太嬸、周叔、何老伯,冷水公子其實……其實是個女娃兒!”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周叔道:“我們早知道啦!”
任孤雲聽周叔如此說,瞪著眼道:“你……你……你們……”
何無齒道:“不止我,連死去的霍老幫主也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任孤雲更驚了,道:“霍老幫主也知道我是女兒身,那他還……”
八太嬸嘟囔道:“這是他們霍家欠你的,就算把整個鯽江幫送給你,也不過分……”
任孤雲聽了頭如鬥大,喃喃道:“八太嬸,您老糊塗了吧,他什麼時候欠我?”
八太公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娃兒,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隻管說,太公給你撐腰!”
任孤雲看向綠牡丹一夥,八太公幾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綠牡丹、崔雲白、何一指、賈歸塵四個,口中道:“幾位怎麼稱呼,今夜是想來我鯽江幫鬧事的麼?”
崔雲白笑了一聲,道:“鯽江幫的事,本來與我們沒有幹係。但任姑娘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天元珠消息的人,這就與我們有關係了!”
何無齒冷笑了一聲,道:“就憑你們幾個也敢來打聽天元珠?”
周叔歎氣道:“何伯,世道不同啦,當年咱們的江湖,便是平頂山的幾大魔主提起天元珠三個字時也是吊著顆心呢。現在這江湖,幾個臭小子隨隨便便就敢打聽天元珠的下落了。”
八太嬸道:“跟他們廢話什麼?趁著咱們幾個老骨頭還沒死,替冷姑娘收拾了這幾個。”
任孤雲從地上爬了起來,止住八太嬸道:“幾位老人家,你們不要衝動。這三人功夫都在八段之上,不可小瞧,若是傷著幾位那可不值了。他們想要知道天元珠的下落,我就告訴他們罷了!”
四個老者一同按住任孤雲的嘴,周叔氣道:“胡鬧,我們四個的老命算什麼?天元珠的下落豈是小可?冷娃子,你記住了,就算你自己的命和這天元珠比起來也不值什麼。”
夜無痕在屋頂上聽的清楚,喃喃道:“天元珠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沈麓屏歎息道:“你們這一輩人大概不會明白,摩羅僧時代的江湖有多麼可怕,天下玄魔之人都陷入混戰之中。玄功、魔功勢不兩立,仇怨不斷,相見必是一場廝殺。一切都隻為了一顆天元珠!”
這方,越屍鬼冷笑了一聲,翻了翻黃曆道:“丙辰土箕成日,黃道白,沙中土,宜殺雞狗!嘿嘿,好日子,好日子,鬼神安眠,無天無地,邪衝犯日!”
崔雲白向幾個老者道:“既然幾位不讓問,那晚輩們隻有得罪了。”
綠牡丹也道:“既然幾位食古不化,那隻有刀劍下見真章了。”
幾個老者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一笑,周叔道:“唉,二十來年沒動手,也不知身上這點功夫還剩多少呢。”
何無齒道:“都是大半身子入了黃泥的人啦,還說這些幹什麼?打就打,希望這些後生小輩有點真本事,讓我死的壯烈些,嘿嘿。”
說話間,四個老者同時出了手,與越屍鬼、崔雲白、綠牡丹、苦禾四人廝打起來,越屍鬼道了聲:“這無恥老伯,你想死的壯烈些,便來跟我大戰幾百合。”
崔雲白道:“周叔,讓我來會會你!”
綠牡丹便向八太嬸道:“咱倆都是女流,莫說我欺負你年長。”
這三人一對一鬥了起來,剩下苦禾與八太公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