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慕來到一樓船艙,叫了聲:“寄奴,那秘方呢?”
鄭錢這方聽見柳源慕下來一樓,連連道:“慕小姐,這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柳源慕嘟囔著嘴道:“鄭先生,我來找寄奴,你別管!”
公羊櫻聽柳源慕問寄奴秘方,心中也是好奇,轉頭對鄭錢道:“你們家小姐的事你也敢管,你怎麼做下人的?”
鄭錢本是一番好意,誰知竟成了裏外不是人,賭氣背著手離開了。
公羊櫻又貼上臉來,笑嘻嘻地誇柳源慕道:“慕小姐可真漂亮,你問的是什麼秘方?”
柳源慕也直爽,幹脆道:“可是美容養顏的秘方呢!”
公羊櫻不聽則以,聽後怎可罷休?連忙拉住夜無痕道:“什麼秘方,什麼秘方?快說快說!”
夜無痕心下道:“這下玩大了,嗨,既然撒了謊,幹脆撒到底。”說罷,笑對二人道,大家好姐妹講義氣,咱們去慕姐姐房裏說去。”
當下,三人來到柳源慕房間了,關了門拉了桌子細談起來,夜無痕胡扯八扯,說那泥采自火山灰,必須配以無根之水,還要調以芙蓉花瓣外加幼童的唾液,細心調製七七四十九天方成!
公羊櫻、柳源慕兩個越聽越好奇,左右問了不少問題,諸如這泥哪裏找?無根水是什麼水?梅花、桂花其他花會不會好一點?夜無痕一一解答過了,又各自說了許多其他養顏的方法。
如此這般,三人嘰裏呱啦說了幾個時辰,直到天色發暗還停不下來。
三人越說越投機,忽聽鄭錢來敲門道:“三位姑娘,賀勝港快到了,咱們要停船裝貨了!”
三人眼見要分別,都是各自不舍。
夜無痕道:“既然咱們三人如此投緣,不如咱們結義金蘭,做好姐妹如何?”
公羊櫻爽快道:“好。”
柳源慕卻膽小些,喃喃道:“好是好,我怕父親爺爺們不答應!”
夜無痕不悅道:“怕他們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壞人,還害了你不成?”
柳源慕咬牙道:“好,那咱們就結義金蘭!”
說罷,三人各自報了生辰年月,分了大小,柳源慕年齡最大、其次公羊櫻、再次才是夜無痕。三人又擺了案幾,插了筷子當作香案,對著天地拜了八拜,各自賭了誓詞,那模樣有些像是過家家,但幾人那認真的表情卻也是有模有樣!
行了禮後,夜無痕道:“形式次要,心誠則貴!我夜無痕今日同二位搭夥,從此咱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公羊櫻、柳源慕也都道:“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人賭了誓言,忽而腳下一晃,險些摔倒,都吃了一驚。忽而,門外傳來急衝衝的腳步聲,鄭錢慌慌張張道:“慕小姐,賀勝港出了情況,你先呆在房裏別出來!”
說罷,鄭錢那腳步聲又匆匆離去了。
柳源慕道:“怎麼又有強盜麼?”
夜無痕嘿嘿笑道:“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你這船看來是被賊惦記上啦!咱們出去看看!”
柳源慕道:“鄭先生說讓我呆在房裏。”
公羊櫻嗤笑道:“別傻啦大姐,有熱鬧不看,後悔一輩子!”
說罷,夜無痕、公羊櫻兩個拉著柳源慕出了閨房上了二層甲板。甲板上鄭錢、溫大海正盯著遠處觀看。
此時天色已晚,月掛東南,江岸一側是繞堤柳樹,樹後屋舍儼然。另外一側則是個船港,那岸上火把通明,火光把下站著幾百號人,人人手中拿著刀劍正虎視眈眈地對著柳源家船塢內的幾十個人。
“慕小姐,你怎麼出來了?”鄭錢見柳源慕三人出來,驚道。
“船為什麼停在水麵上,而不入港看看情況呢?”柳源慕不答反問。
鄭錢道:“鯽江幫和荊州十六幫的人包圍了賀勝船港!要咱們把今天中午抓的幾人放了!”
夜無痕氣道:“豈有此理,他們來打劫,還敢公然叫咱們放人!巴郡城的駐軍都去哪兒了?這事兒也沒人管?”
鄭錢歎了口氣道:“成都舉辦天下群芳會,調了巴郡、巴東、綿陽等幾個地方的駐軍回成都。而巴郡城的府兵誰敢管這事兒?就算敢管,也早被鯽江幫用錢買通了。”
鄭錢說話時,忽然腳下又是一晃。幾人都是一驚,聽得船下有人大叫起來道:“不好啦,船被鑿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