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雲是上一輩人,夜無痕哪裏知道?她此時被困在幾個高手之中,正思如何逃出去,溫大海來問,眼咕嚕一轉,道:“他們說的你不可當真,沈卿雲人美心善怎地是個妖女呢?必是江湖上的人對她頗有偏見的緣故!”
溫大海聽了,一顆心稍稍放下,指著夜無痕點頭道:“隻有你是好人,你說的對,說的對,一定是這樣。”
說罷,溫大海轉頭向綠牡丹道:“枉我千裏迢迢來找你,你也隻是相貌略像而已!”
綠牡丹正是用人之際不想得罪溫大海,嫣然一笑,說道:“溫大哥,奴何德何能?能與卿雲前輩相提並論!溫大哥遠道而來,何不入屋一坐?”
溫大海見綠牡丹笑臉相迎,那音容笑貌與沈卿雲愈加相似,他的心先就酥了三分,再加上剛才說沈卿雲壞話的隻是霍清河而已,一時竟恍惚起來。他撇頭看了一眼屋內,見祭台符紙一應都全,嗬嗬一笑,說道:“入屋?你們這是做什麼?”
綠牡丹道:“我們為了今年的群芳會而結盟,溫大哥,成都群芳會召開在即,到時群芳雲集成都,你便可打聽沈前輩的下落了。不如,你同我們一道?”
溫大海喃喃道:“一起去成都?這個……”
溫大海剛想答應,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呼嘯,那聲音傳自幾裏開外,但傳到莊內時,卻還清晰嘹亮。
呼嘯聲中,一個女子聲音說道:“櫻兒,你在哪裏?快快出來見娘,娘不追究你惹事之事,若你還不出來,待我找到你,仔細打斷你的腿!”
公羊櫻聽了,咿咿呀呀亂叫起來,卻半個字也說不清楚。
溫大海叫道:“哎喲,不好,沈麓屏找來了,我得先走!”
說罷,溫大海拉著公羊櫻便要走。夜無痕道:“溫大哥救我!”
溫大海聽的夜無痕呼救,一手將她牽了過來,扛在肩上出門去了。
霍清河待要追趕,卻被綠牡丹攔住了,綠牡丹道:“小小毛賊由得她去。沈麓屏這婆娘不好對付,我在樹林裏殺了幾個天玄宗的弟子,恐怕她來找咱們算賬來了。咱們還是先避一避,省的囉嗦!”
霍清河想了想,道:“算算時日,柳源家從建康回來的船也快到拗灘了,好戲就要上演!現在,咱們這就去巴郡城!找任孤雲核實天元珠的下落!”
崔雲白、何一指、慕容仇劍三人聽得天元珠的信息,哪有不同意的?當下,一行人出了莊子,人偶預備了幾匹快馬,幾人一路朝巴郡城去了。
####################
這方,溫大海出了怪莊之後,一路西上,走了個把時辰,都是山路。那山左側確是一條大江。夜無痕見離那山莊遠了,便道:“溫大哥,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溫大海隻顧躲沈麓屏,倒把提在腋下的夜無痕給忘了,他嘿嘿一笑道:“小娘子,我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
夜無痕見他不懷好意,不動聲色地道:“溫大哥,我幫你找沈卿雲,你看可好?”
溫大海大笑起來,道:“你?你有什麼本事?”
夜無痕道:“溫大哥,我有一幅畫,你看是誰?”
溫大海放下夜無痕,公羊櫻卻依然被夾在腋下咿咿呀呀地亂叫,溫大海也不管她,問道:“什麼畫?”
夜無痕從袖子中取出綠牡丹十三歲時的畫像,攤開來遞給溫大海。夜無痕雖沒見過沈卿雲,但既然溫大海說綠牡丹像那沈卿雲,這畫也就自然像她了。
夜無痕將畫遞給溫大海,故意用衣服上的汙水抹了落款提字,說了句:“作畫之人筆力不深,畫的有些不像她呢。”
溫大海見了那畫,兩顆眼珠子險些跳將出來,臉色幾番變化,兩眼微微濕潤,口中喃喃道:“誰說不像?誰說不像?就是她!卿雲姑娘!”
溫大海將那畫寶貝似的捏在手裏,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回頭問夜無痕道:“你這畫哪兒得來?”
夜無痕歎了口氣,神色凝重道:“溫大哥,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從山中古墓盜出。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會帶你去找卿雲前輩,不過她已經先逝!我隻能帶你去找一找她的墓啦!”
溫大海見畫在手,不敢懷疑,又聽沈卿雲已死,最後一線希望破滅,眼圈微紅,連連道:“好,好!隻要你能帶我找到卿雲姑娘的墓,我什麼都聽你的!”
夜無痕心下偷樂,沒想到這鐵漢子這麼傻,忽聽林外傳來“嗨喲,嗨喲”之聲,好奇道:“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