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阿旺兩個陰陰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條三尺來長的黑斑蛇來,笑對柳源封一道:“封公子,蛇吃蟾蜍,隻要你把蛇吞下去,就不用擔心蟾蜍了!”
柳源封一連連搖頭道:“不好吃,不好吃!”
阿福阿旺兩個一個夾住柳源封一,一個撬開他的嘴,將整條蛇活生生地灌了進去。看的眾孩子心驚肉跳。而柳源左則哈哈大笑不已。
柳源封一吞下了一條蛇,隻覺的五髒翻滾,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但吐出來的卻不是蛇,而是又黑又髒之物,那贓物濺到了柳源左的裙裾之上。阿福阿旺兩個見了,不待主人發令,揮起拳頭就朝柳源封一臉上招呼。
一個道:“該死的呆子,居然敢弄髒我們公子的褲子。”
另一個道:“你知不知道咱們公子今天要去見雲白公子?敢弄髒左大人的褲子,簡直不想活了!”
兩個一邊打一邊罵,直將柳源封一打的鼻青臉腫時,柳源左才道:“罷了罷了,念他是個呆子,咱們不要計較了,走吧,雲白公子還在等呢。”
說罷,帶著兩個跟班去了。
柳源左邊走邊搖頭,口中低聲道:“真不知道這呆子哪裏好,玉姑姑這麼疼他!”
這方,柳源左走了之後,眾孩子圍了上去,見柳源封一雖然鼻青臉腫,但卻沒有中毒的跡象。
柳源宣嘿嘿一笑道:“好玩,胖子真好玩!我就說他吃什麼都吃不死的,就算砒霜也毒不死他!”
柳源宣說話間,遠處牆頭上一個奴仆打扮的孩子跑來道:“小姐公子們,玉姑主來啦!”
眾人聽了,怪叫一聲,全都一哄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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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城西南,臨河一艘雙層大船上,兩個白衣人正在喝酒。
此時正是仲春之際,柳絮飛揚,那兩人喝酒之時身上都落了一層柳花。但兩人都不在意,依然有說有笑。兩人之中,年輕的一個便是柳源左;年紀略長的那青年,身材高挑細長,長得十分俊朗,唯一不足之處是在左臉頰有一顆小黑痣,這黑痣青年便是崔雲白。
崔雲白喝了一口酒,起身拍了拍手,船艙內走出幾個女子,青一色的紫紗裙白浪靴子外加紅絲繩挽著一頭秀發,個個妖豔欲滴,嬌媚無比。
崔雲白道:“公子且看,這幾位如何?”
柳源左回過頭,看了一眼,揮手皺眉道:“罷罷罷,你這兒怎麼盡是一些庸脂俗粉?”
崔雲白哈哈一笑,令幾個女子退下,坐下道:“左公子,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您到底是要什麼樣的女子呢?”
柳源左站了起來,將杯中酒吞了下去,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要的就是不點唇,不化妝但卻能豔壓四方的。你帶來的這些女子,脂粉氣太重,不妙,不妙啊!”
崔雲白也站了起來,笑道:“我崔雲白來落葉城已有七年,也可謂看慣了風花雪月。這些女子身在紅塵,難免沾染脂粉氣。若左公子正要找清水出芙蓉的,恐怕還要去那山野浪漫處,而不是到我們棲風閣這百花叢中來啊!”
柳源左眉心略皺,搖頭歎息道:“恐怕世間,再也找不出玉姑姑這樣的女人了!”
說罷,又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所謂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柳源左喝完一杯,正興味索然之際,忽見遠處柳陰之下,萬絮之中,一個蹁躚少女,騎著一頭又瘦又小的驢,慢慢走來。那少女身著灰服,不化妝不點唇,然而仲春之下百花之中,那少女隻一笑,便將這無邊春色壓了下去。那萬紅千紫的世界頓時失色,隻有她一張笑臉生機無限,光彩四射。
“妙,妙,妙!”
柳源左連敲了三下欄杆,大叫道:“就是她這樣的。”
說罷,直從二層大船上跳了下去,伸手抓著柳絮如輕燕般落在了那少女的路前。
那少女見了眼前之人,先是一驚,繼而一怒,道:“媽蛋!好狗不擋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
(柳源封一:喂,太白君!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