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鎮碎葉,風起雲湧。
塔戈沙漠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將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短兵相接,刀槍無眼。利刃所到,血肉四濺!
“將軍,天遼援軍從後方突襲……”一騎玄馬奔騰而來,由遠及近,背上掣著血跡淋淋士兵,喘著粗氣兒,愣是踏破幾層包圍。
長發渾豎,身披銀鎧戰袍,右握青銅寶劍,左掣駿馬繩轡,右臉那金燦燦的鬼符麵具,生生煞出一股霸氣,
“天遼援軍到了?”他抬眉,眉飛入鬢,眸若寒霜,一凜一睜,已是光華流轉,顧盼生輝。
玄衣輕旋,神駿狂奔千裏,生殺伐予,滿露將才心機。舉劍,砍殺天遼士眾,憤懣自胸腔破出——
“殺吾弟兄,毀吾家園,破吾母國者,吾必,扒其皮,剔其骨,食其肉,飲其血!”
大興眾男兒聞之熱血沸騰,血泊裏打滾的漢子舉起刀槍,忿恨從胸腔傳來,吼聲震天——
“殺吾弟兄,毀吾家園,破吾母國者,吾必,扒其皮,剔其骨,食其肉,飲其血!”
天遼將士皆為之一震,攻擊防守動作都不自覺慢下來,雙眼情不自禁望著沙場焦點——
他玄衣翻舞,金具掩麵,戰袍獵獵,鋒唇輕抿,劍走疾風。
他,端騎馬上,凜然不可犯,世人稱之“鬼麵修羅”
他策馬,舉劍。
“大興威武!殺!殺!殺!”
震天動地嘶吼聲蔓布整個塔戈沙漠,鑼鼓喧天,炮聲陣陣,馬不停蹄,血肉四濺!
大興男兒揮舞掌中利劍,揮身前進,活生生、血淋淋踏出一條血路來,血淋淋、活生生殺出幾重包圍去。
他們天為劍,地作弩,桀驁得令天也失色,嗜血得令地也瘋魘,堅韌如銅牆鐵壁,火不能毀,水不能淹,冰不可滅,刃不可摧。
應著玄衣鬼麵男子的誓言,破聲吼叫——
“大興威武!殺殺殺!”
天遼騎軍自墳山飛嘯而來,萬馬奔騰,卷起黃沙滾滾,他們玄色盔甲,殺氣騰騰。手握長刃,薄刃極鋒,最是刃口一帶,雖毫米之距亦可見血,天刃封鞘則已,但凡出鞘,若不見血,誓不歸來。
玄衣鬼麵掣馬,輕夾馬腹,神駿長嘯一聲,長呼一氣,目光如炬。
“想包餃子樣包抄了我們?嗬,那就看看你們是否有這個本事了。”鬼麵揚唇輕笑,音色如玉玨相碰,輕靈毓秀。他右手一揚,大興三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兩麵迎敵。
“李大路!”
“在!”上身赤裸古銅肌膚的男子策馬上前。
“本將命你領東路西路北路大軍留下禦敵,本將去會一會那縱橫大漠,號稱天遼”地獄騎兵隊“的東西,聽著,掩護本將襲擊後方,你,務必給本將撐住!”玄衣鬼麵男子眸光一暗,揚唇譏誚,似有不屑,回眼望著李大路的眼裏卻滿是威嚴,
“屬下遵命。”
玄衣鬼麵男子隻領南路一翼輕騎而上,李大路負責掩護,馬蹄所過,沙塵飛揚,戰袍獵獵。馬下屍身遍野,缺胳膊的,少腿的,奄奄一息的,都落在一塊,鋪滿了整個塔戈沙漠,硬是和著著垂暮的夕陽,落敗的晚霞,妖紅如血,放眼一望,血色連天,一望無際。
奔馳的男兒首當其衝,揮起劍,滿身的血,妖紅一片,那血,有些幹了,有些濕著,層層踏踏,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知此刻殺別人,還是下刻被別人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