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衙門裏,秦如風和顧淩霄翻著進出宮裏的記錄,又調出了所有的侍衛的檔案。
幾乎沒有疑點,似乎所有的人員記錄都是正常的,他歎了口氣,抓不住嗎,在宮裏放了那麼一場大火的凶手居然沒留下蛛絲馬跡,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不是宮外的人幹的那就是宮裏的人幹的,可是他依舊沒有發現可疑情況。
這天夜裏,秦如風回去的很晚,阿六已經睡下了,他看了眼桌上的紙,紙上寫著,“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一江春水向東流”
字寫得雖好,奈何卻太傷感。
第二日,清晨,“你覺得我寫的怎麼樣??”宋祺拿著那首詩給他看,神情很得意。
“還…行”他吃著饅頭,又嚼了口鹹菜說道。
“何止是還行,我簡直就是大書法家”宋祺不停的自誇道,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你為什麼之前一直不肯認我??”秦如風忽然說道,話鋒轉的太快。
宋祺似乎沒跟上他的節奏,愣了好一會,才笑道,“因為我失憶了啊!!來到這裏之後才慢慢被你治好的”
“說實話”秦如風忽然握住他的手,認真道。
“哎,算了,算了,我講實話好了,我是怕太快被你吃抹幹淨才故意裝作不認識你的,怎麼樣,演技不錯吧???”阿六咧著嘴笑著說道。
“你不就不能說假話嗎??阿祺”秦如風心裏有些發涼,昨天夜裏半夏飛鴿傳信,阿六和趙國有來往,截獲到了鴿子上的書信,雖然上麵的字符他不認識,但是聯想此前諸多疑點,他覺得宋祺的目的並不單純。
“你不信我嗎??”阿六甩開他的手說道。
“不,我信你,所以我才問你”秦如風歎了一口氣,麵色哀傷的說道。
這一天,秦如風照舊是在查長慶庵的走水案,不可能疑點痕跡都沒有的,他又重新查了一遍出入記錄,連時間一起重新一一核對。
他看到了一條他的進宮記錄。
六月十三日晚上,他分明沒有進宮,更不可能待到第二天淩晨,這不合理,這個肯定不是他的,但是宮人通常是認腰牌不認人的,能拿到他的腰牌的人真的不多,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又不願意再想下去。
他記得那天夜裏,他因為吃壞肚子,拉了很長時間的茅廁,後來睡的很沉。
似乎一切都昭然若揭,他覺得世界都要崩潰了。
下午,夏末的空氣裏帶著炎熱的氣息,像火,炙烤著他的心。
他一進門,就看到宋祺坐在窗前折紙,折的是一隻白色的千紙鶴。
他定定的看著宋祺,心裏說不出來的苦澀,像是在吃苦杏,他想吐出來可是似乎從胸口又燃著火苗,燎燒著讓他吐不出來。
他望著宋祺,宋祺也看著他。
“為什麼殺她??”他問道,為什麼要這樣,這樣毀滅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