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身後低沉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是雷赫,因為伊明兆的聲線不是這樣的,而那些商場上的人,不是稱呼她伊總就是稱呼她小伊,沒有人會叫這個名字的。她還來不及回頭,手臂就已經被一雙大手有力的鉗製住了。
“紹宋,你先下去等我一會兒。”伊渺的臉上依舊是笑著的,可是言紹宋卻已經感覺到她在生氣了,他看了一眼雷赫握住她的胳膊的手,沒說什麼先下了樓。
其他幾個人也都是看得懂形勢的,明顯的雷赫是有話要跟伊渺談,所以也都都下了樓,連宮靈都沒有留下來,二樓的過道裏,就隻剩下了兩個人在那兒站著。
午後的風雖然有點冷,還是帶來了一陣陣的清香。分不清是院子裏的種著的竹子的香味,還是別的,很舒服。伴隨風傳遞而來的,還有他那幹淨而冷冽的氣息,正在侵入著她昏昏欲睡的神經。
“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來。有一個會議需要你參加。”雷赫始終淡淡的說著,似乎看出了她心底裏的那一點點小情緒:“今天,有個貴客是宮靈的影迷……”
“打住,雷總。這個你不用跟我說的,要說你也是跟伊文媛說。”這事情越扯越大了,她怎麼聽著都覺得雷赫好像是在跟她解釋似的。這個她可受不起,她還想多活幾年,跟他在一起弄不好是要折壽的。現在她都在考慮她答應到新公司上班是不是一件明智的決定了。
他的眼眸深遂得如同無邊無際的大海一般的,可是是危險的。伊渺靠近他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到危險,他帶給她的正是這種感覺。大海,看著是平靜的,可是誰會知道那平靜的海平麵下,有多少的暗湧,暗渦,還有致命的礁石與冰山呢?
雷赫有一點點無奈的看著她,眼角眉稍之間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渺渺,用得著跟我分得這麼清楚嗎?”
“有必要。”伊渺抬了抬她的下巴,毫不退卻的告訴他。她就是要跟他劃分得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關係,也隻能僅止於工作而已。
“你領著我的薪水,就不能順著你的老板一點?”雷赫伸出了手指,微微粗糙的指腹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那種奇異的觸感在她的肌膚上劃過,沒由來的慌亂蔓延開來,從她的心底開始,蔓延到了她的眼底,如黑水晶般的眸子裏,水光瀲瀲的餘波蕩漾起來。她迅速的低下了眼瞼,蓋住了那一汪亂了的心湖,隻留下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的一道冶豔的陰影……
“渺渺,我想我們應該把伊家犯的這個錯誤糾正過來。”雷赫看著她輕輕顫動著的睫毛,為冷豔的小臉增添了迷人的風情。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伊渺警覺的抬起眼看著他,他的眼底還是如同海麵一般的深遂與平靜。可是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已經在她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不是笨蛋,這句話她不是聽不懂什麼意思。
“你想幹什麼?”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如同被喚醒了般的,剛剛想要睡覺的感覺全都被嚇飛了。
“沒有要幹什麼,我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工作,你沒有必要躲我就跟老鼠躲著貓似的。”她臉上皮膚的質感太好了,如同一塊綿軟的黃油般的,幾乎溶化在了他的指尖上,讓他舍不得的隻想要逗留在她那素淨的小臉上。
他說的話差點讓她想歪了。還好……
“那你以為我想糾正的是什麼錯誤?”她就站在包房外麵的露台上,深秋的陽光在午後如同絲絲縷縷的細碎的金線般的,從她的長長的睫毛開始抖落下來,直到她的如同骨瓷捏製而成的鼻梁,豐潤的如同櫻桃般的小嘴,她美得那麼不真實,可是偏偏又在這樣的陽光下清清楚楚的如同鐫刻般的劃過了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