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之騫的話,朱文海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旋即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花名冊,輕笑著說道:“張大人,我這不是正在熟悉鴻臚寺的人員名單和業務流程麼,給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我也就能夠對鴻臚寺的所有章程,包括外交事務,做到爛熟於胸了。”
“大人,這不是兩天不兩天時間的問題,而是,而是,而是已經迫在眉睫,火燒眉毛了啊大人!”張之騫著急地說道。
“哦,有什麼事啊這麼著急,張大人你不妨說來聽聽。”朱文海輕笑著說道。
“大人,阿美瑞克合眾國的助理國務卿山姆.科倫斯先生已經到了汴京三天了,他可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咱們大宋,想要跟平章趙大人麵談,這事可關乎著咱們大宋的國運啊大人!”張之騫著急地說道。
“哦,這樣啊,那就讓他去跟平章趙大人談唄!”朱文海想也沒想便笑著說道,“張大人,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也沒必要這樣著急上火的吧?”
“朱大人!”張之騫大叫了一聲,“朱大人,這事可關乎著咱們大宋的國運,這還不是大不了的事,那什麼才是大不了的事?平章大人若是肯見科倫斯先生,我還有必要這麼著急上火嗎?”
“這樣啊,張大人,平章大人不肯見那個什麼斯先生,想必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張大人,你不是我鴻臚寺的助理寺卿麼,正好跟阿美瑞克合眾國的國務卿助理對等,由你出麵接待那個什麼斯先生,正好對等,張大人,一事不煩二主,這事還得再辛苦你一下了。”朱文海滿不在乎地說道。
“朱大人!~”張之騫被朱文海氣得半死,大聲叫道:“朱大人,你到底懂不懂外交事務?還外交對等原則?是,沒錯,國際上是有這麼一個原則,但那是建立在國勢相當的基礎上!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古人都能夠看得明白的東西,朱大人你不會不懂吧?”
“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哦,這樣啊,我明白了!”朱文海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說著,又高聲叫道:“來人啊!”
一個吏目應聲推門走了進來,躬身應道:“大人!”
“去,告訴張金坤張大人,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助理那個什麼斯先生的事情,就交給他了。”朱文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了朱文海的話,那個吏目和張之騫全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張之騫更是一下子回過神來,大聲叫道:“朱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張大人,這話不是你剛才說的麼?我大宋泱泱HX,天潢貴胄,龍之傳人,自古以來便是天朝上國,由張金坤張大人出麵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助理,不也恰到好處麼?”
“朱大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下官所說的大國,乃是阿美瑞克合眾國!”張之騫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張之騫的話還沒說完,朱文海卻猛地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豁然一下站了起來,厲聲說道:“張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大宋鴻臚寺的外交官,不是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的走狗!”
張之騫被朱文海喝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張之騫這才又說道:“大人,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大人你別忘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咱們大宋曆史上是曾經闊過,可現在,大宋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就連小小的東委奴國都敢對咱們大宋亮刀子,這就是現實,你明白不?”
“大宋現在積貧積弱怎麼了?被人宰割怎麼了?照著張大人你的意思,咱們就該捆住雙手雙腳,任人宰割,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心甘情願的做著亡國奴麼?”朱文海瞪大眼睛叫道。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文海又大聲說道:“現在貧弱怎麼了?我大宋億萬百姓,能人誌士無數,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我大宋重回世界之巔,那也是遲早的事!在我眼裏,阿美瑞克合眾國算個什麼東西?我大宋出現國家文明的時候,阿美瑞克隻不過是一片還沒開發的蠻荒之地,隻有一群還在樹上摘果子的野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