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夜山風吹了過來,空氣中充斥著的濃烈的血腥味,一個勁兒的往朱文海鼻孔裏鑽。
血流成河!
朱文海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這四個字中蘊含著的真正的含義,那是從心底讓人感到絕望,甚至是連靈魂都為之顫抖時,所發出的無聲的呐喊,是先輩們用無數腥風血雨凝聚起來的。
區區四個字,卻概括了戰事最為慘烈的一麵!
隻看到這四個字,而沒有真正經曆過這一切的人,是永遠都無法想象得到,這四個字背後,隱藏著的是何等悲壯慘烈的戰事!
朱文海訓練過的特種兵無計其數,也經曆過真正的血與火的考驗。但是像剛才那樣慘烈的白刃戰,朱文海卻是第一次經曆!若不是那熟悉的槍炮聲,以及親眼看見身邊的戰友中彈被敵人擊斃於眼前,朱文海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是這真實、慘烈、殘酷、血腥的場景,卻無一不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朱文海,他正在親身經曆著這一切,正剛剛經曆過一場極其慘狀的戰鬥!
借著朦朧的晨光,放眼望去,斜斜的坡麵上,到處都是燃燒未盡的火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或者還在地上慢慢爬動著的傷兵。
“二楞……”一個聲音在朱文海身後傳來,剛叫了兩個字,卻又停住了,改口叫道:“朱二哥,副連長請你過去。”
朱文海偏著頭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兵,麵黃肌瘦的,身子還沒手上的步槍高。
“副連長?”朱文海瞧著那個小兵反問道。
那個小兵急忙點了點頭,轉手朝身後不遠處的戰壕裏麵的某個地方指了一下。
“多謝了兄弟。”朱文海順著小兵手指的方向,掙紮了兩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個小兵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朱文海說道:“朱二哥,你受傷了?”
“隻是被二鬼子的刺刀蹭破了點皮,不礙事的。”朱文海咧嘴輕笑著說道。
“朱二哥,以前隻知道你楞,沒想到打起仗來,竟然這麼猛,那些東遼二鬼子恐怕都被你嚇破了膽了吧?”小兵攙扶著朱文海,慢慢地往戰壕裏走去,一邊走一邊感歎地說道。
“小鬼頭,行啊,學會拍哥的馬屁了。”朱文海咧嘴笑著說道,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對了,小鬼頭,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二哥,你還真是楞啊?我可是跟你同時分到牛頭山邊防團三連的,你不會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吧?”小兵瞪大眼睛瞧著朱文海說道。
“哈哈,那個,那個剛才被二鬼子的炮彈炸懵了,一時忘了,一時忘了,兄弟莫怪,莫怪。”朱文海打了個哈哈說道。
“我叫王守銀,二哥你可別再忘了。”小兵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
王……手Y,我去,你這名字也是絕了,哥想忘都忘不了啊!朱文海吃驚地瞪大眼睛瞧著小兵。卻聽小兵又說道:“王是大王的王,守是守候的守,銀是銀子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