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t規劃天下(一)
李彥沒有不讓看,而是把絲絹遞給了她,可袁紫煙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並不是她文化水平不到,而是因為字跡已然很淡,絲絹也是一種布,而上麵用什麼書寫的根本看不出來,雖然它被封在書頁紙中,但也因年代太久遠而顏色發黃,加上字跡淡然,所以根本看不清楚。
李彥認識能讀下來,是因為他對後世的很多詞語了解,也認識簡筆字。有些話隻要看到幾個字,就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但袁紫煙不行,所以她白看,什麼也看不明白。隻好無耐的把絲絹還給李彥:“永王,可否告訴我這上麵寫的什麼?”
李彥搖頭說道:“我也看不清,聽說你才高八鬥,你既然都看不明白,我怎麼懂?”
袁紫煙苦笑一下:“看來我們彼此間缺少信任,別說假話騙我,你還不如說不想讓我知道。”
李彥也知道瞞不過她,這是自己來大唐這個時代以後,碰到最聰明的人。能把彌勒教安排到如此大程度,其才智可以說冠絕天下。也一笑說道:“你也別介意,既然你已打算放棄,何必再知道,徒增煩惱而已。”
袁紫煙灑脫的一笑:“也好,不放下,又如何超脫?”
李彥不能和她說,因為這個絲絹上是這本天書的總綱,也是那位大神留下的。他叫趙衛東,他離開那個時代的時候,是一九七零年,正是十年動亂最瘋狂的年代,上山下鄉的風潮習卷全國。他不是知識青年,隻是一個山村裏的農村青年,在一場捍衛偉大領袖的武鬥中喪生。
他並沒有死,在土炸藥的爆炸中昏迷,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隻有一個道士在救他,從道士口中知道是漢順帝時間。
可是隻有小學文化又常年不學習,除了領袖語錄,他什麼也不會,根本沒有曆史知識,所以他並不知道來到哪裏,那個道士說的他也就不明白。
但他是紅色革命青年,無論在哪裏都要戰鬥下去,為民族解放,為天下勞苦大眾謀福利。所以他和那個老道說自己的理想,同時在一本道經上寫下了自己的設想。
因為不會寫太多的字,所以把記錄寫在道經中,但是很遺憾,正在他的革命事業有點起色的時候,一場瘟疫席卷天下,他也難逃一死,在最後之計,他留下了這一張等於遺書一樣的白絹。
後來李彥也不知道了,但他根據看的那本天書能猜出差不多,那就是這個道士把記在道經中的詞語摘抄下來,寫成了一本天書。可惜道士也不知道一些詞句什麼意思,更看不懂那張絲絹上寫的東西,所以就照葫蘆畫瓢抄寫,難免有些錯誤和遺落,造成了這本無人能看懂的天書。
是不是這樣隻是李彥猜的,但有一個問題李彥也解釋不了,張角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讀懂這本書,而且發動最大的黃巾軍起義。這些永遠都是迷,恐怕再也沒有解釋。如此複雜的情況,即使李彥想告訴袁紫煙也說不清,所以也隻好說自己也是沒看懂,袁紫煙不相信也沒辦法。
一個幾百年的書,當然是不太結實,在李彥手勁下,化成了碎屑。李彥卻沒有去想,顯然這本書不是漢順帝時候出現的,因為那時候紙張剛剛發明沒多長時間,就算是到了三國時候,大量的書籍和公文還是竹簡,而這本書卻是紙張的。李彥已無法去想這些問題,天書之迷終於解開,他一直弄不明白彌勒教用什麼讓這麼多人跟隨,但現在他不用問袁紫煙也明白,一個理想的人人平等世界,一個可比天堂的共產主義,一個大同的理想世界,能吸引多少人為之奮鬥?難怪那些和尚心甘情願的去死,怎麼也不吐露一點教內的事,這個世界和西方極樂何其相似,他們在創造西方極樂世界,在為佛祖獻身。
想明白這些:“袁夫人,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把佛教之徒玩弄於鼓掌之上,讓他們為你效命,但你卻出賣他們。”
袁紫煙這種有些卑鄙手段,被李彥拆穿,有些不好意思,淡淡一笑:“兵不厭詐,隻能怪他們太貪婪,如果能真正的持修行,而沒貪欲,又怎麼會上當?這是他們的教義決定的,所以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哦?”李彥說道:“那袁夫人說一說為什麼?”
袁紫煙說道:“還是別叫夫人,好像我很老似的,叫紫煙吧。”
李彥點點頭,他本身就不是太守理教的人,也就不反對。袁紫煙說道:“佛教確實有些地方是很和理的,對世界也有一些透徹的看法,也算是導人向善,但他們把世界歸於虛無,本身就不正確,同時讓人泯滅本性,出家禁欲,也是違背天理。人是有欲望的,被壓製,必然出現反抗,正如天書中說的那樣,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一但開始就會勢不可擋。而佛教禁欲和虛無並不能人人做到,是絕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但他們卻想普濟眾生。如果人人出家,那麼後代絕跡,連人類都沒有了,他們普渡誰去?難道幾千萬人全都成佛嗎?所以從長遠看,根本行不通,這樣必然導致人會變本加厲的享受和獲得物資。所以佛教也是一種禍亂的根源,必須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