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笑了:“本來想讓你鼓舞一下士氣,還是算了吧。”李麗青臉一紅,瞪他一眼:“小心點,我不想你死。”
李彥趕緊打馬離開,他有點怕李麗青。她說話的口氣和神態太像李麗質了,這很容易讓人看出來。打馬來到宇文毓身邊,看著前麵並不整齊的吐蕃軍隊,對宇文毓說道:“拖延時間,等工事修完。”
宇文毓點點頭,向前提馬:“對麵是什麼人?我們是大唐送公主的隊伍,你們要幹什麼?”
巴瓦得到命令讓他親自指揮,但他可不想露麵,而是換上一身普通衣服,帶上帽子又蒙上臉,對身邊的薩林領主一擺頭。薩林說道:“唐使,我們不想和大唐為敵,但是卻和李彥有仇,交出大唐公主和李彥,我們就退走,否則殺。”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不想和大唐為敵,讓交出永王和公主?那是什麼?宇文毓冷笑一聲說道:“別做夢了,還是說出你們的真實目的吧,我們談談,想要錢,還是要物,說話。”
以騎士團的狂妄,如果不是保護這麼多人和東西,就他們這一萬多人,宇文越早下領衝鋒了,雖然他現在指揮的不是騎士團,但也差不了哪去,這麼說也就是拖延時間。
宇文毓的話讓薩林有些動心,但身邊的巴瓦說道:“別忘了副教主的話,猶豫什麼,衝出去,殺光他們。”
薩林領主一哆嗦,隻好舉起手喊道:“殺。”沒想到根本拖延不了時間,他們的騎兵衝了上來。宇文毓隻好用弓箭先擋著,並沒有衝擊,騎兵作戰不能對衝,是很吃虧的。這讓薩林很高興,看來唐軍確實不適應高原作戰。
但他們前衝的騎兵卻碰上了猛發的標槍,一陣大亂。宇文毓的嘴裏發出不斷的哨音,駐蕃軍不斷變化隊形,雙方終於打起來。迎麵被擋住的薩林指揮其他幾麵同時進攻。
人多就是力量大,這麼短的時間在波密駐地周圍出現了一道深溝,裏麵的人用弓箭阻殺衝上來的騎兵,溝很淺,但很寬,戰馬越不過去,隻有下馬才能過去。這樣一來,他們失去戰馬。波密百姓和大唐送親隊伍總人數是超過進攻的吐蕃兵,再說每一麵有五百駐蕃唐軍。
成為步兵衝鋒這樣的混戰,對於亦兵亦民的吐蕃軍隊來說也沒有多少優勢,短時間還真無法衝過去。薩林還是有點能力的,他覺得這樣分散進攻,力量太弱,下令撤退,把人集中在一麵準備強攻。
可是他們一撤,那些普通人全部用工具開始挖溝,並沒有停止,把很多氈毯推過來卷起埋上沙土,竟然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形成一個兩米來高的土牆。
最後一條通道封住前,宇文毓的人也撤了回來。越是拖的時間久,唐軍的防禦越強,幾次衝擊被弓箭射回之後,薩林有些沒辦法了。這樣打仗他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麼打。
巴瓦說道:“不要緊,我們在外麵,他們在裏麵,那麼小的地方,沒水沒糧,幾天他們就得渴死餓死。”
薩林擔心的說道:“讚普知道一定來救,那怎麼辦?”
巴瓦也知道,為了迎接公主,鬆讚幹布已到了南伽羅貢,距離這裏也就不足千裏,幾天就會趕過來。他凶狠的說道:“指揮人從一麵不間斷進攻,讚普想來也得三四天,他們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的。”
薩林想退走,但知道自己退兵無論鬆讚幹布還是彌勒教都不會放過他,隻好指揮這些騎兵向前衝。可是兩米多高不算高,但沒有什麼攀登的東西,裏麵有這麼多人防守,特別是那些唐軍戰鬥力很強,看不出不適應高原的樣。
一直到天黑也沒辦法攻進去,隻好下令休息吃飯準備明天進攻。
終於消停一些,但那些吐蕃牧民沒有休息,他們還在不斷加固這個簡單的城牆,如果不是把氈毛圈起來再壓上土,哪有這麼快。
祿東讚不能不承認漢人聰明,能這麼快想出這個辦法。李彥的大帳中,宇文毓和祿東讚都是一臉的憂愁。他們這裏沒有水源,沒有吃的,上萬人,再算上當地人,有一萬五千多人,四五天怎麼解決?沒吃的還行,但沒水卻不行啊!
李彥也不知道鬆讚幹布什麼時間能來,如果時間更長呢?吃了一點很難吃的馬肉,李彥說道:“別擔心,讓所有人把羊牛馬放血,喝血堅持,外麵的人也堅持不了幾天,他們並沒有帶來多少糧草。”
這還是錦兒來信告訴李彥的,當初他們就是喝血渡過一冬天的,這回李彥也利用上這一招了。
第二天又是一場激戰,但李彥這邊的人已然有了經驗,堅守的人更加頑強,接連兩天都沒有攻下來,但是缺水已讓所有人戰鬥力大減。李彥看著遠處的吐蕃軍大營,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一定危險,這些人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要想個辦法。